沈一瑜满意地看着谭佳兮落荒而逃的背影,如同胜利者一般松了一口气,转而继续柔声说道:“北北,听到没,她一直都是在骗你,这种女人离得越远越好!现在开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姐保证什么都会好好的,会摆平一切,跟十年前一样,她不会伤害到你的,北北,没有人能伤害到你。”
沈延北面无表情地僵立在原地,眼睛都不眨地看着沈一瑜不停地哄劝着什么,直到干涩的眼睛泛起酸意,他才低了头哑着嗓子低声说:“姐,你不喜欢她没关系,以后,我不带她回家就是了。”
“北北,你在说什么?!”沈一瑜脸色骤然变了,难以置信地倒抽了一口冷气,“你听清我在说什么了吗?她是骗你的,你们那时候对她做了那种事情,你们那么多人一起强-暴了她,她怎么可能会爱上你?!你觉得可能吗?不可能的你知道吗,她是骗……”
“我喜欢她骗我行了吗!我心甘情愿被她骗。”沈延北神情恍惚地说完之后便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身冲出了房间。
华美雅致的走廊上间或有服务生走过,沈延北冲出去的时候碰翻了餐盘,油渍染上他昂贵洁净的毛衫前襟,服务生弓着腰连连道歉,而他浑然不觉,一路顺着楼梯脚步虚浮地跑向出口,阳光格外的刺眼,他眯起眼睛慌张地搜寻着谭佳兮的身影。
他此刻满脑子都是十四岁的谭佳兮,一幕一幕因为时间久远早已模糊不清却依旧印象深刻得可以被轻易回忆,记忆中那时的女孩又瘦又土,稀疏柔软的头发因为营养不良而没有光泽,干瘪的身体空荡荡地套着一身破旧的校服,瘦弱惊恐得像是一只被捉的幼猫,她发着抖哭着求他放过她,她哽着细细的嗓子准确叫出他的名字,她盈满眼泪的眸子脆弱得好像碰一碰都能碎成几片一样,她在他怀里怕得瑟瑟发抖,可是,她每个毛孔都诱惑地散发出的清纯干净的让他兴奋的气味……那些嘈杂的起哄的声音,戏谑的声音,仿佛透过那些肮脏的记忆又重新回荡在了耳边,他毫无顾忌地摆弄着她光-裸-娇-嫩的身子,做违禁之事所带来的刺激和快-感已经让年少不经事的他完全理智,哪里会想对错,只恨不得对她更加肆无忌惮一些……
以后的岁月里,他甚至无数次带着恶劣龌龊的怀念回味起年少时的那次经历,虽然觉得可耻,却也从来没有后悔过,可是今天,可是,可是,那……是他的佳兮啊……
他脚步骤然虚晃了几下,被口袋里震动的手机打断了思维,一遍又一遍,可是他的目光凝视在一处,整个人一动不动,而在他正前方路口转角处停着的白色奥迪车轮下,隐约可以看到棕色大衣的一角,那是昨晚他亲自帮谭佳兮挑的这季新款,美丽的色泽在阳光下格外漂亮,周围聚了越来越多的路人,有人开始打120。
“佳兮!”沈延北双腿一软,差点就站不住,他踉踉跄跄地跑过去,视线摇晃模糊,已经几乎看不清哪里是血哪里是人,然后他抬起头,恰好看到隔着人群,谭佳兮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也观望着这里。
谭佳兮的眼神掠过他煞白到毫无血色的脸,愣了一下,继而嗤笑出来,一言不发地转身退出人群。
沈延北心惊胆战地又看了眼车下的陌生女子,好一会儿才从一阵阵地虚软中缓过来迈开步子。
“佳兮……”他拨开人群跑过去死死抱住谭佳兮单薄的身子,深呼吸了一下才发出声,“冷不冷,回去了。”
“你刚刚是以为我会自杀吗?”谭佳兮闷哑地笑了两声,“怎么可能,你不是知道了吗,我从很小就明白什么才叫真正的没有自尊,所以怎么可能被你姐说几句就想不开什么的。”
他力气很大,谭佳兮只觉得整个胸腔都被他强硬如铁的手臂勒得生疼。
“你对我全部的好,都是真的吧……你说你喜欢我,也不是骗我的,对不对?”他吐出每一个字时嗓音都止不住地颤抖,甚至根本无法清晰地说清一句话,“你每一次抱我,吻我,怎么可能是假的呢?你每次说你讨厌我,受不了跟我在一起,其实都是气话吧,是不能信的吧,我……不能当真的对不对?”
谭佳兮半低着头没回答,不一会儿便看到自己垂在肩头的长发一点一点被打湿,她轻蔑地扯了扯唇角:“沈延北,这是在大街上,差不多行……”
她话没说完便诧异地看到他高大修长的身子在她面前倏地矮了下去,谭佳兮低头,发现他俊美而轮廓分明的脸上全是眼泪,一双深邃英俊的眸子此刻竟是通红通红的,他无法克制地抽泣着,简直像是一头受了致命伤而不断哀嚎的困兽。
“佳兮,说是,好不好……求你了,我难受……”沈延北就那么跪在她跟前,抱着她将头埋在她的腰间发了疯似的闷声低吼。
谭佳兮错愕地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做梦都无法想象,有一天这个狂妄霸道到近乎嚣张的男人会像一个乞丐一般,用自己的尊严向她乞讨一句话。以往他再温柔,或多或少还是会带着与生俱来的压迫感,可此时他如同被粗暴地丢进消毒液中泡了几天几夜一般,洗去了所有的戾气,如同一个任性哭闹的笨拙小孩。
沈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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