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了。我赌气说:“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告诉我的那些有什么用?关键的东西你都不解释。你现在已经失去了我对你信任。”
“你必须离开这里。”柳昭重复一遍。
“在我没搞清楚事情真相之前我是不会走的。秦承志目前压根没有对我做任何不利的事情,相反他还提供给我不少的线索。到现在为止他算是帮助了我而且没有要任何回报。你不是他的干儿子吗,为什么这么做?你和他到底有什么私人恩怨呢?”
“你没能力弄清真相。你只会带来障碍。”哑巴冷冷地说。
他的话比此刻数九寒天里灌进车内的冷风还要厉害,哑巴的这种态度激起了我的愤怒。在那些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当中,如果齐雨箬是在我心里排第一位的,那能排第二位的就只有柳昭了。他现在告诉我,不让我知道怎么回事并不是担心我的安危而是因为他认为我压根没那个能力,只是不屑告诉我。
我原本以为他是怕我遇到危险才不说的。
我抱起双臂在胸前,“呵,如果我一定要留在这里怎么办,如果我一定要查明真相怎么办?”
“凭你不可能。”柳昭那雕塑般的侧脸,冷若冰霜。
要不是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我恨不得打他一巴掌,谁说不可能的,不可能就不能变成可能吗?虽然我吹着冷风但是还是涨红了脸。我说:“秦承志说过我一个非常聪明和敏锐的人……”
我还没把话说完,柳昭就打断了我,他说:“愚蠢,秦承志的话不能相信。你不是对他有用,他就不会管你死活。你哪次的成功不是依靠别人的牺牲换来的?!现在还能有谁为你牺牲?”
我把窗户关上又打开,它现在是我解除焦虑的依靠,柳昭和我的这次见面非但没有给我带来任何的好处,反倒让我感觉到一种新生的恐慌。
我问他:“那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为了我好吗?你为什么不干脆把前因后果告诉我呢?”
他似乎打定主意不看我,“我不会苦口婆心的劝你。我不喜欢解释来解释去。我最后再说一次,马上撒手不要再管这件事,找个地方安生过日子。”
汽车已经驶入了交流道,汇入了高架的滚滚车流,向着未知的东北方向驶去。
“好。自从我收到你的那封信,接到了你的预警开始一直到现在什么特殊的事情也没发生,没有任何事情是危及我生命的。你认为我不搬家、不离开这个城市会怎么样?秦承志会找人来把我淹死在自家的浴缸里?”
我们两个人都怀着怒气同时陷入了沉默。数分钟以后,夜色里的观赏灯亮了起来,我的眼珠子不由自主的转向一边的彩灯,但路边更多的是黑暗。那些连成片的彩灯没法击溃黑洞般的黑暗。
我现在的生活早就裂开了一个黑洞:我的世界里撕开一个口子,能将任何东西吞噬进去:它肯定也能将我也一并吞噬。
在车里倍感压抑的不止我一个,柳昭也同样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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