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声责问:“就因为这个,你便毁了心??还给溪儿下毒?!”
“呵呵—这个?——”璃儿怪笑了两声,看来东灵寺庙之事在他眼里竟不算什么?
是啊,这是因为事情没有闹大,是因为她还好好活着,是因为她不久后就会成为诸多女子羡慕的云王妃。
被那恶人所污,流了孩子,和自己的幸运相比之下都不算什么了么?可自己被伤过,心痛过,这撕心裂肺的痛让自己活在仇恨中,这些伤痛和怨恨都是如此真实,日日萦绕在自己心头,又有谁人知!
璃儿声音陡然一高,对着姜初言高声道:“给她下毒?!我现在就想看看她给你灌了什么*汤!让你口口声声护着她!你回去问问,我为何要给她下毒!”
一旁的青朵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步,“丞相大人,是夫人毒害我们小姐在前,我们小姐不得已才下——”
“你给我退下——”姜初言心下震惊,瞧着那脸上的疤痕,仍似乎不怎么信这小丫头的信口之言。
“你凭什么喝她?你有什么资格喝她?你凭什么来责难我,你更没有资格来如此呵责我!——”
璃儿瞪大双眼,走到姜初言面前,用手戳着姜初言的心口,愤怒道:
“我现在就想破开你的脑袋看看,你这糊涂之人如何做得了一国丞相!”
姜初言呆住了,和子忻的质问一模一样,难道自己真的错信了溪儿么?她可是自己善待了二十多年的女子,她那么温柔,夫妻之事又是如此和谐,身体又长年虚弱——
姜初言还没来得及多怀疑,便听对面璃儿句句撕心裂肺的指责:“丞相大人,您可知,当年我娘是被您那宝贝女人给毒死的?!您可知皇后给李嬷嬷的秘药叫“蚀魂香”,神不知鬼不觉便侵蚀人的性命?——你怎会知道是那女人命李嬷嬷下的毒手,为落得贤惠之名,娘亲怀我之时她忍着未动手。生产那日,便逼迫太后给娘的郑嬷嬷,那郑嬷嬷早已经被害,这是王嬷嬷亲口所说!您可知—”
姜初言当即眼眶睁大,眼珠子惊的快瞪了出来。
他只觉得荒唐!那么多的事情,吴预溪怎可能做那么狠毒的事情?二十年来,他从未曾怀疑过她的良善。
思绪翻腾,他讶然地瞧着满脸怒红的璃儿。
璃儿越来越激动,朗声斥道:“你怎对得起我娘——不爱,你为何要娶她?娶了她,你怎么就不看顾温婉无争的她,她也是你的女人啊!你知道我有多恨你么——我恨不得杀了你,恨不得去杀了那女人——”
“你有一群宝贝子女,你高居丞相之位,你知道我们怎么活过来的么?不知道吧,我告诉你,家徒四壁,养父好赌嗜酒,养母经常挨打,我六岁开始和哥哥走街串巷,卖珠花,挣铜板,被地痞打过,被恶狗追过,饿过肚子,饥寒交迫时,你在哪儿,被畜生霸占,差点做妾,你们在哪儿,被人追杀,差点死在路上,你在哪儿,被困青楼,差点沦落风尘,你的宝贝女儿在干什么?”
“所以,这是你欠我的,是你们欠我和哥哥的,欠娘亲的,欠吴豫章的!”
璃儿娇声高喝,抚着胸口,喘着粗气儿,颤巍巍地站着。
她感觉自己真的很累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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