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晴哭哭啼啼地说完了前因后果,跪着挪到了祁映身旁。祁映伸手把她护在身后。
刘婉言厉声呵斥采晴:“小丫鬟没规矩,这有你说话的份吗?!你说的可属实?不是为了你主子随便攀污别人?”一边向林儆说:“这丫头倒怪衷心护主的。”
采晴一听这话,怕他们冤枉了小姐和自己,声音更加高了,大声回道:“夫人!侯爷!采晴不敢胡说,采晴用性命起誓就是这样的,字字不虚!”
祁映听到林儆平静熟悉的嗓音问自己:“你自己怎么不说?”
懔王半眯着眼睛,瞟着采晴,一直在沉思。他想的是,这云阳伯府家的肯定是有备而来,这一出是早就安排好的。懔王妃不让各府女眷传这闲话,那些丫鬟竟然还能嚼舌根子,肯定是得了主子的授意。只是,若真如这丫鬟所言,那景王妃?今天是恰巧碰上了?还是早就得了景王的授意,安排好的呢?这个景王在朝中尚且不成气候,皇上找他进京也是为了扶植自己的势力,这是显而易见的。一些差事也是安排他,不用自己的人。这点把戏他不至于不懂,只是,这景王到底是个什么角色,能不能为自己所用,现在看还为时过早。景王至今对自己毕恭毕敬,没出什么差错,倒是也不表露什么心计,如今看来值得注意了。
有趣的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妾室,即便品行不端,那林儆将她逐出去,也就撇清了干系,怎么就这么抓住不放呢?横竖任由林儆处置,一件小事,能对林儆的名声起到多大的影响呢?自己以前以为旁人会说林儆是新起之秀,不懂规矩,武人乡野粗俗,难当侯爷之位。仔细想想林儆虽是个武将,可也是书香门第,也不至于在这一点上差太多。如今看来,自己以前是不是想得太简单了。
懔王心里还掠过了一个更可怕的可能,这个小小的妾室怎么就在林儆封侯以前那么巧地进了府呢?这些围绕在她身上的事,不会她也是早被人安排好的吧?!这个女子自己尚且难招架,何况林儆?早晚要被她玩弄在手掌之中。他的眼光缓缓地落在祁映身上。
懔王一边眯着眼,一边想着这些蹊跷。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得太多了,会不会就是像懔王妃想得那样,一切都是一场闹剧,没什么大意思。不管怎么样,他就是这样殚精竭虑才走到了今天,有些事,不想不行,不知道哪天一个不小心就成了致命的疏忽。
这院子里旁的几人哪想到懔王这么多?!个个还在这就事论事呢!只是注意到了懔王异常沉默,思绪不知在什么地方,周身散发出一种阴沉的压迫,让人不敢靠近。懔王妃最了解懔王,她知道懔王当下一定在想很重要的东西,而且是很可怕的东西。她赶忙打定主意,不再多发一言。她只是奇怪,这后庭中的小事,难道没有那么简单?!
懔王猛地听林儆问祁映为什么不自己说是景王妃先搭的茬,猛地一抬眼皮,死死地盯着祁映,他在等这祁映的回答。她到底是什么来路?!
祁映听到林儆提问,知道不如实说是不行了。
“景王妃是妾身幼时的旧相识,今日一见分外亲切,只是...只是如今身份有别,我怎么好,怎么好随意攀扯王妃?”祁映一边说,一边低下了头。她本来就是个妾,和陆玉薇身份天差地别,怎么叫她说是陆玉薇惹的事?这不是难为她吗?
林儆知道祁映的意思,没再追问下去。懔王看着祁映,歪了歪头,上下打量了她一下。这个回答倒是滴水不漏。这个女人更让他感到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