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动作很轻,却充满了深深的依恋和爱意。
这场美梦太过美好了,美好到他希望永远也不要结束。
他们会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永远。
这一觉睡了很久,
等到酒疏醒来时已经是下午时分,他起身发现惩戒对象就坐在一旁看着自己,目光专注不知道看了多久。
酒疏感觉他有点像一个守着财宝不敢闭眼的小可怜,虽然面无表情,但全身都写着紧张,仿佛在害怕眼前的一切会在下一秒消失。
酒疏觉得有点可爱,于是上前亲了他一口,祢辛睁大眼睛,耳根再次红透。
酒疏笑着揉了揉他一头手感舒适的半长发,感觉有些饿了,准备去做点吃的。
可还没等他进厨房,祢辛就已经去厨房将早就做好的午餐端了出来。
很是丰盛的四菜一汤,酒疏倒是真没料到惩戒对象还会做饭,笑着道了声谢,知道在他睡着的时间里惩戒对象只怕没少忙活。
只是看着惩戒对象这个大块头戴着自己那个很久没用过的围裙,认真摆盘的样子,酒疏又有点忍俊不禁。
虽然祢辛的体型称得上是宽肩窄腰,但酒疏那条淡蓝色的围裙还是只堪堪半围住祢辛的腰部位置,加上身高肌肉上的差距,这条围裙在祢辛身上居然有种强烈的视觉反差。
非要做比喻的话,酒疏觉得像一头棕熊套上了粉色女仆装,有种既荒诞又合理的感觉。
酒疏又想亲亲祢辛了,不过肚子确实饿了,他决定先填饱肚子再说。
于是,在祢辛紧张兮兮的目光里,酒疏沉默着吃了好几口菜,抬起头,看着祢辛苍白的脸庞,雪白漂亮的脸颊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吓你的,很好吃!”
“之前学过做菜吗?”酒疏充满了赞赏意味地询问道。
祢辛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道:“学、学过一点。”
他经常会看报纸,在祢心收集酒疏的杂志资料之后也偶尔会看一些杂志。
有时候杂志里会有很多菜谱方面的内容,说是做给心爱的男友吃,可以俘获男友的心脏什么的。
当时的祢辛并不会轻易听信这些娱乐杂志上的内容,但他还是把菜谱记了下来,不知为何还开始有意无意地搜集相关的信息。
似乎就像杂志里说的那样,期待着某天做给心爱的人吃。
而现在,已经如愿以偿了。
看着酒疏吃饭时露出的幸福眼神,祢辛觉得心口涨涨的,有种温暖的充盈感,他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满足。
他的记忆力很好,可以很快记住各种菜谱内容,但真正下手操作还是第一次,所以他很紧张,很害怕心爱的酒疏会不喜欢。
幸好,酒疏很喜欢。
酒疏吃完最后一口菜,抬起头看着祢辛带着期待和满足的眼睛,顿时觉得祢辛有点过分贤惠了。
贤惠到有点像是个全身心爱着丈夫的人妻太太,只要看着丈夫在家中吃的很香就心满意足。
酒疏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雪白纤细的手腕勾在祢辛脖颈上,将他有些错愕的脸勾过来,亲了亲脸颊,然后略带戏谑地看着本来只有些许薄红的脸庞快速变得绯红。
惩戒对象似乎比以前还要容易害羞,酒疏如此想着,弯弯的桃花眼却看得人愈发不好意思,被其中潋滟着的光彩着迷。
好半天,祢辛才回过神来。
小情侣的蜜月时期总是分外甜蜜的,仿佛时时刻刻都要黏在一起。
酒疏吃完饭便拉着祢辛到了沙发上一起看无聊的肥皂剧,这个世界的审美很浮夸,就连电视剧里的各种造型都让人眼花缭乱,酒疏时不时便会笑出声来。
而怀中抱着爱人的惩戒对象也从最开始的紧张到不敢乱动,到学会悄悄收紧怀抱,感受爱人与自己亲密无间的感觉。
他安静地看着怀里美丽的爱人露出各种鲜活的表情,漆黑的瞳仁里满是柔和的爱意,是与他高大的体型完全不相匹配的温柔和欢喜。
这样的日子太过美好,美好到让祢辛有些患得患失了,他抱紧怀中的酒疏,像在拥抱着自己的整个世界。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酒疏和祢辛都是这么在独栋别墅中过着无人打扰的甜蜜日子。
他们一起睡在同一张床上,做着普通情侣会做的亲密的事情,甚至更加亲密的事情。
除去惩戒对象最开始害羞到几乎要晕厥过去的样子,唯一让酒疏困扰的就是这两个尚未融合的人格偶尔会突然转换,哪怕是在床上。
还都有着自己的小心思,会在耳边吃醋似的询问感受。
呼吸都不稳的酒疏只能选择保持沉默,然后第二天罚人跪搓衣板。
不过总的来说,日子过得还是愉快的。
酒疏很喜欢在每天下午边看电视边给倚靠着的惩戒对象喂零食吃,起初喂的时候,惩戒对象还像个羞答答的小媳妇,喂一次能咀嚼半天都舍不得咽下去。
后来就变得熟练了许多,甚至学会给酒疏递上餐巾纸擦拭,或者倒热水解渴。
到最后酒疏觉得自己都快变成废人了,躺在男人强壮结实的怀抱里昏昏欲睡,逐渐养成了懒惰的习惯,最喜欢让惩戒对象抱着自己满别墅乱逛。
而惩戒对象也只是宠溺地按照酒疏的要求,抱着怀中娇气了许多的爱人毫不费力地跑上跑下,丝毫不觉厌倦,甚至是沉迷于这种被爱人需求着的感觉。
神情比起以前的麻木简直判若两人,即使现在有人站在祢辛面前,也认不出这便是当初那个阴郁孤僻的剧院道具师。
他已经获得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幸福,幸福到已经别无所求。
“对了,要结婚吗?”怀中的爱人突然开口说道,似乎只是随口一说,但抬起的黑色眼珠里却满是认真,狭长的桃花眼也睁得大大的,映出了祢辛震惊到不知所措的脸。
“……好。”不等生涩地说出回答,泪水却先一步滑落下来。
酒疏失笑,将惩戒对象无声哭泣的脸搂在怀里,温柔的声音几乎如同最美好的梦境一般令人迷恋:“那我们就以后再也不分开了。”
酒疏知道惩戒对象一直害怕的是什么,所以他一次次给出了答复,他很喜欢他,他们不会分离。
这次是又一次的答复,以结婚为前提条件。
“之后就去度蜜月吧,就我们两个。”
“嗯。”
男人的声音腼腆,但抱着酒疏的苍白手掌上因为紧张而凸起的青筋却暴露着内心的深沉爱意。
“……我也……包括在内吗?”惩戒对象的声音又变得有些紧张了。
酒疏见此,熟练地亲了一下惩戒对象的嘴唇,然后看到祢心的脸色红透,眼神也变得更加炽热,似乎在想着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自顾自红着脸快要冒出蒸汽。
“当然,我的爱人。”酒疏雪白美丽的脸颊上带着令人移不开眼睛的温暖笑意,在祢心意乱情迷的眼神中加深了这个吻。
安静的卧室内,空气似乎变得潮湿燥热起来,只有衣物摩擦掉落的声音,以及些许暧昧的水声。
第二天,他们去领了结婚证。
比起这个世界其他明星恨不得全程都在媒体镜头下的花里胡哨的婚礼和恋情,酒疏这个仍然火爆全球的歌手的婚礼显得很冷清,甚至没有多少人知晓。
因为他和惩戒对象都没什么朋友,所以只是简单的举行了婚礼然后就开始了一场蜜月旅行。
这场旅行持续了大半年,除了总是遇到一些莫名其妙缠上来的凶杀案犯之外,酒疏挺满意的。
这个世界的凶案率确实太高了,而酒疏偏向叛逆的曲风似乎很合这些杀人狂们的胃口,好几次都被警方找上门,说他们在案发现场发现了他的专辑之类的。
甚至有几次真的被杀人狂找到了他们蜜月旅行的酒店住址,半夜从窗户闯进来,直到天亮酒疏才看到墙壁上挂着的杀人狂。
这个被挂了一晚上的杀人狂似乎经历了什么无比可怖的事情,在看到酒疏之后露出震惊和恐惧的眼神,喃喃自语着让酒疏赶紧逃:“怪物……快跑啊酒疏!”
“呜呜……快跑!”似乎已经疯了。
而酒疏面对这种情况只能淡定地瞥了一眼身旁沉默着,似乎有些心虚的惩戒对象,从他身上没来得及收敛的怪异血肉上扫过。
然后,拨打了报警电话,带着惩戒对象就离开了酒店。
只留下身后不断呐喊着的杀人狂:“怎么能跟怪物在一起……”
“如果祂都可以,那我为什么不行……”杀人狂的声音变得凄厉而扭曲。
在酒疏看不到的地方,惩戒对象似乎阴沉沉地回头看了一眼,杀人狂的声音戛然而止,再也没了动静,直到警方到来才带走了这个彻底失声,疯疯癫癫的杀人狂。
这样的事情多了之后,酒疏开始尝试开着车公路旅行,沿着旷野无人的公路行驶在广袤平原上的感觉意外爽快。
烈日炎炎下,汗水和烧灼的空气,空荡无人的笔直公路一眼望不到尽头,在这种环境下,就连彼此间的亲吻都变得灼热起来,感情愈发如胶似漆。
只不过没想到人烟稀少的地方似乎凶杀案也频发,酒疏和祢辛遭遇了几次拦路杀人吃肉的事件。
这些公路食人狂们在发现了酒疏的身份后甚至面露狂喜之色,疯了一样想要尝尝酒疏血肉的味道。
还美其名曰的说着自己很爱酒疏,所以想要尝尝爱人的血肉之类的话。
当然,往往话刚出口,他们就丧失理智一般地自相残杀起来,自己啃噬自己的血肉,像是以前那些受害者一样发出凄惨的尖叫。
而酒疏则坐在车里托腮无聊地看着,觉得除了能帮警方破获连环杀人狂食人案之类的事情外,公路旅行似乎并没有那么安全。
到最后酒疏都快要放弃,结束麻烦不断的蜜月旅行时,凶杀案件似乎又变得少了许多,新闻报道上也常常出现杀人犯自首落网的事情。
酒疏坐在沙漠旅馆房间的沙发里,抬头看着把自己完全抱在怀里的惩戒对象,目光从他苍白的脸庞到漆黑的瞳仁,最后在惩戒对象心虚难为情的神情中笑出了声。
他亲了一口这个可爱过头的惩戒对象,白皙滑腻的手臂勾在惩戒对象的脖子上,汗湿的发丝贴在雪白脸颊,唇齿间的喘息有些色气,吻得很深。
惩戒对象受宠若惊地红着脸,眼睛亮晶晶地抱紧了怀里柔软美丽的爱人,一刻也舍不得松开。
酒疏漂亮的桃花眼在略微的失神后看着面前目光难掩爱意的惩戒对象,被吻得泛红的嘴唇勾起醉人的笑容。
既然惩戒对象想要继续蜜月旅行,那就继续下去吧,酒疏温和地垂眸,看着正小心而迷恋的亲吻自己脖颈的惩戒对象,如此想道。
他们这趟旅行虽然已经快要一年了,但是祢辛似乎没有半分厌倦,依然如最初一样充满了羞涩和期待,就好像与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美好到让惩戒对象不愿结束。
无论是祢辛还是祢心似乎都是这么想的,想要继续这趟亲密的旅行,这趟在他们看来美好到梦一般的旅行。
而酒疏并不介意实现惩戒对象的这个愿望,这趟旅行或许还要持续很久很久。
之后,他们继续着蜜月旅行,果然少了很多麻烦事。
那些杀人狂们往往刚一冒头就会原因不明地疯掉,酒疏在一旁兴致盎然地看着他们去自首,感觉比看电影还要有趣。
惩戒对象在则在一旁给递上零食和饮料,脸上的表情在外人看来依然显得阴郁,与酒疏这个漂亮到极点的青年不太相配。
但那漆黑可怖的瞳仁里充盈着的温柔和爱意足以冲淡面容上的阴郁深沉。
“这段感情会持续多久?”酒疏和惩戒对象走在街头,被一个街头采访拦下了脚步。
挽着惩戒对象的手臂,酒疏戴着口罩的脸上,漂亮的桃花眼弯起,美得动人心魄,采访人有些呆呆地看着这个戴着口罩的青年,半晌都挪不开眼睛。
“直到生命走到尽头。”青年如此回答着,声音柔软甜蜜到如同世上最甜的蜜水,令人痴迷。
“永远。”身形高大到可怖的男人眼圈似乎微微红了一些,一向苍白无血色的脸庞却露出了些许笑意。
充满了与他阴郁气质不相匹配的幸福和羞赧。
说完,这对举止亲密的情侣走开了,只在镜头里留下模糊的身影,而采访人也在良久之后才恍惚地晃了晃脑袋,好像被喂了一嘴狗粮。
虽然还是觉得那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有点可怕,但好像对那个漂亮青年很好的样子,就祝愿他们能长长久久吧,采访人怅然若失地如此想道。
裂缝消失之后,蓝星的秩序混乱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几年后才恢复了原本的平和宁静。
大都会也变得与往日一样繁华,梅花大剧院重新开张,艾丽再次成为了剧院里的台柱子,重新开始了自己最喜爱的歌剧表演。
傍晚的演出很快结束了,艾丽卸完妆便收拾了杂物准备回家,她最近和男友的关系越来越好,或许是因为以前在那座可怕的地下基地里同患难过,两人感情突飞猛进,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只是最近大都会的凶杀案率又变高了,所以男友变得很忙,只能往后拖延婚期。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这两年有许多连环杀手自首落网,被逮捕时全都状似疯狂,跟被什么东西吓疯了一样。
据男友所说他们似乎都有个共同点,都很喜欢酒疏的歌曲,并为此去窥伺他的隐私,手段下作至极,不过幸好酒疏的地址信息隐藏的很好,至今没有被爆出来过。
“酒疏的新歌将在三天后发售!观众朋友们敬请期待!”刚想起酒疏,艾丽便听到了大厦屏幕上传来的声音。
她立刻抬起头,果然看到酒疏的照片出现在屏幕上。
她着迷地看了好一会儿,路边还有许多跟她一样表情的男男女女,但在这段新闻过去之后,艾丽又变得怅然若失起来。
酒疏最近几年除了不时还在发专辑之外,已经很少出现在公众面前了,甚至还传出了他已经与人同居结婚的消息。
许多粉丝都表示不能接受,但酒疏这个并不依赖粉丝的歌星并不在意粉丝的想法,很快就在社交账号上晒出了一张照片。
一张与另一只苍白宽厚的手掌交握在一起的照片。
两只手上都佩戴着一只婚戒。
这是前几天的事情了,艾丽还记得当时被人流量挤爆的社交平台,无数人或是愤怒或是绝望的在账号下留言,不敢置信这个刚刚凭借歌曲获得多项国际大奖的年轻歌手就这么结婚了。
那一天不知道多少人失恋一般地游走在街头,如同当初裂缝还在时一样发出嚎啕哭声,不能自已地倒在街头。
艾丽也是其中一员。
她虽然已经有了男友,但在得知了酒疏结婚的消息后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心中好像缺失了一块,空荡荡的。
但最终,艾丽回忆着那几次与酒疏的见面,想起酒疏那美丽可爱的脸庞,还是释然了,她由衷地祝福酒疏能永远幸福快乐下去。
以及,那个悄无声息夺走了酒疏的男人,如果敢对酒疏有什么不好的,她就祝愿他被天打五雷轰!
“呜呜——”艾丽捧着包里随时带着的几张专辑,又开始哭了起来,旁边的行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或许也跟她有着同样的心情,也抽泣起来。
艾丽看到他包里也有着几张专辑,被他视若珍宝地捧在怀里。
“呜呜——”大街上哭泣声不绝于耳,一身黑衣的调查员眉头紧皱,收回了目光。
无论看了多少次他都觉得这个叫做酒疏的歌手很可能是个超能力者,甚至是一个未知生物也未可知。
毕竟只要是听过他的歌曲就会疯狂着迷,这种堪比病毒的感染力实在令人恐惧。
这样想着,调查员继续打字,再次将邮件发送给了总部。
他已经发送了无数封邮件了,全都是请求总部对酒疏进行调查的邮件。
自从当初蓝星出现了一次裂缝后,世界政府就感觉到了危机,开始成立特殊事件处理机构,专门用来处理各种超自然事件,以防止再出现十长老俱乐部那样的天灾级事件。
蓝星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想起十长老俱乐部那些成员现在老的跟怪物一样的凄惨模样,调查员有些胆寒,也因此变得更为谨慎。
在他看来,如果再放任不管,这个酒疏就很有可能是下一个十长老俱乐部。
可总部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置之不理,明明已经表现得如此怪异了,正常人类根本不可能有那么完美的外表和诱惑人心的嗓音!
看着手机里储存的许多首歌曲,调查员如此想道,犹豫了片刻,还是没忍住继续听了起来。
虽然想要调查酒疏,但他并不否认这个歌手确实有着独一无二的才能,堪称音乐方面的天才。
特殊事务处理中心总部,
再次接收到邮件的研究人员满脸不耐烦地破口大骂起来,这个没事找事的调查员,整天不知道在想什么!
说着,他将邮件拖进了垃圾箱,再也不去理会。
然后身为酒疏狂热粉丝的他看着面前的绝密档案,在其中加上了禁止调查酒疏的条例。
屏幕上,
许多密密麻麻的文字正滚动而过,其中排在最前列的是一行黑体字。
【编号01创世神卡斯莫斯,等级绝密。】
【根据调查,01目前处于沉睡状态,但地心辐射反馈周期性紊乱,疑似陷入梦境,因此,经最高长老会议研究决定停止对地心的调查。】
文档中还有些许变成乱码的文字,似乎是不想被人知道其中内容。
然后,在后半部分不知为何被删除的一大行文字之后,文档以一行怪异的,语气强烈的文字结尾,与之前客观的叙述角度完全不同。
就好像是文档编撰者被某种力量感染了一样。
【祂在做一个美梦,卡斯莫斯保佑,这场梦不要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