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一天。你现在喜欢他单纯干净,可等你费力调/教出来,说不定还是为别人做了嫁衣;就算不被抢了弄脏了,你还不一定会继续喜欢他。——可在你们分开之前,你得付出多少才能维系这段脆弱?他是否有可能为了你放弃什么?这些你应该连想都不敢想吧?……你是个聪明人,相较而言,我和他谁更适合你,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吗?”
“……”江城的目光在某一刹那像是结了冰的寒潭,只是一瞬之后,冰雪消融,他的眼底甚至染上点笑意,他望着刘泽景压低了身体,就像是要给面前的人一个极致温柔的亲吻,连他们身旁不远处的人都将诡异的目光投了过来,江城却视若无睹。而愈发贴近的刘泽景的脸上,也是怔住的神态。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江校草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点什么惊悚举动的时候,江城的唇隔着薄薄的空气擦了过去,却是他伏在了笑容僵掉的刘泽景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你适合我?……在学长眼里,我是有多么饥不择食。”
话音落时,他轻轻地嗤笑了一声。这一声如同一记耳光凌空甩在了刘泽景的脸上。
“我这个人的独占欲很强,”江城仍旧是那个缓缓的语调,带着一点勾得人心里微痒的笑意和低哑,却又像是淡淡的嘲弄之意,“杜景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我若是碰了别人,再去碰他,那和有人碰了他一样……不可饶恕。”
说完,江城便要直起身来,只是视线刚抬了一半就僵在了那里——他的目光所及,恰是跑了一圈的杜景怔然地看着这个方向,然后脚下兀然一个踉跄,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江城的眉拧了起来,抬步就在惊呼声里飞速地奔跑过去。
到了跟前的时候杜景已经侧过身坐了起来,短裤露出的膝盖上是大片狰狞的血迹。
“艹!”江城前所未有地爆了一句粗,脸色阴沉得像是能滴出水来,当即半跪下去就要将人捞进怀里去,只是手刚伸出去一半,却被杜景皱着眉啪地一下打回去。
杜景没说话,只是用实际行动表明了“别碰我”这个意思。
然后江城就看见杜景撑着两腿的鲜血淋漓爬起来做出继续比赛的架势,脸色一时更是阴沉得无以复加:“杜景,跟我去医务室!”
“……”杜景就当没听见这个声音,冲着一旁跑过来的志愿者摆了摆手,就咬着牙迈开步子。
“杜景!”江城低头看了一眼,杜景膝盖上的鲜血已经顺着小腿弧度流了下去,只觉得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恼怒的火焰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烧个干净。他骤然伸出手去将杜景的手腕用力扼住,“你不能继续参赛了!跟我去医——”
“跟你没关系,放开我。”杜景试图挣开却无果之后,便垂了眼帘不肯看江城。
“杜景同学是吧?”一旁的几个负责运动员医疗情况的志愿者都陆续赶了过来,“你这个情况确实不合适再继续参赛了,还是下场把伤口处理一下吧。”
杜景握了握拳,沉默了几秒:“这是我自己的比赛,我有权决定去留,请你们让开。”
江城松了手掌,却是眼睛都瞪得发红——“杜景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别逼我!”
杜景充耳未闻,抬步就往前跑,只是还没跑出半米去,就在身后骤然响起的风声里失了平衡,天空在他的眼前猛然旋转,这突变将他惊得叫了一声,倒也只是湮没进周围的低呼声里。
江城沉着脸色像个煞神似的大步往体育场外走去,将不明情况的人都看得不自禁地让开了条路,任凭怀里回过神来的小孩儿挣扎捶打都没再说一个字。
杜景眼见着众人奇异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一时气愤加羞恼,气得意识都快不清楚了,挣扎不开就磨着牙在那人身前恶狠狠地咬了一口,像是小狼狗似的衔着不松口,还不忘抬起眼睛来恼恨地瞪江城。
江城丝毫没因为这点疼松开杜景,反而是钳在杜景腰背和大腿的力度更增了几分,片刻之后才垂下眼帘冷冰冰地看着小孩儿:“你再闹,我就当着全校的面把你摁在地上亲一遍。”
话音一落,他怀里的身体就已经完全僵住了。
感觉到杜景放弃了抵抗,江城便放松了手上的力度,大步走出了室外体育场,直奔着医务室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