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杜景语气平静近乎漠然地说出那些话时,江城都以为自己会发疯了。毕竟……他那么爱眼前站着的这个、只想将他拒于千里之外的、说他是生是死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人。这话像是拿着把剔骨尖刀,提刃的人微勾着唇角眸光漠然地看着他,然后把手里泛着寒光的刀不眨眼地一刀刀扎进他的心口,再□□。
恍惚间,江城觉得鲜血四溅,心口疼得抽搐,再之后便是麻木。
他看见站在前面不远处的,已经长成了青年模样的他的阿景,随着江楠的目光一齐转来。
目光相接的刹那,江城错觉似的看到那人的身体轻轻栗了一下,只是这刹那之后,那双眼眸就重新归为冷漠——“他们说我破坏你江城的家庭,不会放过我什么的,听得我真是快吓死了。”
模样漂亮的青年从薄薄的唇瓣间吐出来的冷嘲近乎刻薄,让他身后那些人不约而同地瞪向他。杜景却似未觉,仍是面色寡淡地:“五年前我就从你那里亲耳听过了让我不要再死皮赖脸地妄图攀附你们江家,如今,你的堂弟和朋友们又来警告我。其实我真没你们想得那么下贱,江城,”杜景的声音愈发冷漠,他转向身后面色大变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江城的江楠,“江楠少爷也一样,请您稳稳当当一字一句地听好了:我杜景真心没下贱到被人骂了滚还得死皮赖脸地往上爬,劳驾你们费心——我这辈子绝对不会奢望能进你们江家大门的。”
说完话,杜景没去看他们神情,抬了步子就要离开,只是想到了什么,错开几步之后陡然一停,他轻笑着转回来,眉眼昳丽而如冰雪冷漠:“五年前托江城的福,icu我住了178天。半个月对我来说,真算不得什么。”
“……”江楠哑然,有些涩言地看向江城。
江城在原地站了已是许久,半晌后才默然地重新踏出了一步,往杜景离开的方向走去。一直到离开,他都没有看这些人一眼,像是丢了魂似的。
“楠子,看来当年的事情另有隐情,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的。”众人沉默了一会儿,有人开口,走上来拍了拍江楠的肩,“有些事不能偏听偏信,我们这样的,哪家没藏着这类欺人的龌/龊?总是遮掩得漂亮罢了。”
“……”江楠的双手渐渐握成了拳。当年他母亲和他说杜景如何如何绝情寡义,他起初自然是不愿相信的,可是直到看见江城被折磨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还要强拖着身体去找那个早就没了声讯的人,看着从小就被他当做偶像一样崇拜着的、连那一年的魔鬼集训都挺过来了的堂哥,终日酗酒埋身烟雾萎靡不振……他当初有多么喜欢那个懵懂可爱的小嫂子,那时就有多么恨那个一朝变情的负心人。
只是五年之后,事情的真相猝不及防被在面前揭开,原来当初那些他以为的、甚至是用来毫不留情地甚至是下作地重伤那个人的凭仗,都是错的。
“我去找他道歉。”
江楠一咬牙,抬腿快步冲着那个方向追过去。
“别去给他们添乱了。”沉默地站在一旁,谭放在此时兀然开口,伸手将江楠拦下,“就算你现在去找他,也于事无补。而且这件缺德事,我们人人有份,大家也不想看江哥儿再这么消沉下去,不如坐下来好好规划一下,凭着一阵的冲动只会平白办了坏事。”
江楠停下脚步,知道谭放说得在理,便沉了脸色开口:“这次,我听你的。”
“我们要搞清楚最重要的一个问题,”谭放的眸子里带着些沉思,扫视过众人,“杜景对江哥儿,真是半点不放在心上了?”
“……我看不会。”之前站出来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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