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沈未饶眼圈发红,竭力克制着自己,“叶忧笙,如果你来这里只是为了说这些话,那你说完了,我也听完了,你可以走了。请你离开。”
叶忧笙觑着沈未饶的神色,半晌,嫣然一笑道,“既然沈小姐不欢迎我,我也就不继续讨嫌了,沈小姐在这里要是缺什么,一定要同说呢,帮沈小姐弄点东西进来我还是做得到的。今天就先失陪了。”
说完,叶忧笙抱着那个襁褓里的小姑娘,袅袅婷婷地走了。
“啪嗒”一声,门关上了,房间里又恢复了黑暗。
沈未饶睁眼躺在床上,心底是锥心般的疼。
她想到了那个自己只见了匆匆一面的孩子,她拼了命生下来的孩子,和她血脉相连最亲密的孩子,只匆匆见了一面。
沈未饶痛不欲生,这些天被关在这里时她一直麻痹自己不要去想,不想,就不会心疼。
可是今天叶忧笙来到她面前,将那个和她的儿子不过相差两个月,命运却天差地别的女儿带给沈未饶看,那些被沈未饶刻意忽略的伤口忽然裂开了,在她心底留下一道道心碎的刻痕。
为什么,沈未饶一遍遍在心底问着为什么,为什么她沈未饶从来都没有被命运眷顾过,亲情爱情皆淡薄,只剩哥哥和孩子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可她的哥哥和孩子现在却都和她失去了联系,生死未卜。
沈未饶不敢想,那样小的孩子没有母亲在身边会怎么样,虽然殷洛瑜肯定会善待那个孩子,可是万一呢?
沈未饶只觉得呼吸都带了血腥味,她呆呆地倚靠在床头,眼神空洞。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那样鲜明地恨过叶忧笙。
从叶忧笙的那次露面后,倒是常有贺家的下人进来,搬进来一些东西,原本空荡荡如雪洞般的室内渐渐被填充地像一个正常的家。
沈未饶不为所动,有人当着她的面搬东西进来,她都毫无反应,没有试图和那些人交流或者试图逃跑,她知道那样做不过是徒劳无功。
最后一件东西送进来,又是很久没有来过沈未饶被关的房间。
沈未饶继续混沌地度日,但一想到叶忧笙和她的女儿,就觉得心头仿佛有火烧般疼痛,她嫉妒,愤恨,怨懑,种种情绪交杂在一起,几乎将她的心力都折磨干了。
她那样恨着叶忧笙母女二人,可她二人却活得锦衣玉食。
沈未饶第一次觉得命运不公,她不幸就算了,她已经习惯了,可她的孩子凭什么也要经历这种事情。
这种怨愤的情绪在叶忧笙第二次带着孩子笑吟吟露面时达到了顶峰。
叶忧笙抱着她的女儿,一脸虚情假意地坐在沈未饶床前的桌椅上,面露关切道:“沈小姐住的还好吗,我让下人在每天的饭菜里加点水果,连水果刀都给沈小姐备好了,沈小姐怎么不吃呢,”
叶忧笙一脸忧虑,“我是刚出了月子没多久的人,我知道这个时候保养最重要,适量吃点水果补充营养。不管沈小姐的孩子生没生下来,都不能亏待了自己的身子啊。”
看着沈未饶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叶忧笙故作懊恼道,“呀,我是不是说错话了,难道那个孩子真的被打掉了……沈小姐,抱歉,是我当时太任性了,都怪我孕期嘴馋,想吃沈小姐做的白条鸡,后来尽灼说了我才知道沈小姐当时在医院准备堕胎……孩子总会有的,沈小姐,还请节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