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出道、轻灵如精灵的外貌,最重要的是预选赛表现出来的强大实力。
作为“明星”来讲,狗卷荆已经具备了非常优厚的条件,不论对于他还是对于巴赛。
只要他在第一轮也能保持这样稳定强大的发挥,亚当斯基相信他会成为巴赛的明星,就像当年的齐默尔曼那样。
狗卷荆本人的态度比亚当斯基还要放松:“我老师给我的任务是来多听听别人的声音,所以我想撑到最后。”他隐瞒了肖邦会出场的原因。
到目前为止,狗卷荆和肖邦的师徒关系仍然是保密。
肖邦身处的环境太复杂,曝光了对谁都没好处。
亚当斯基目瞪口呆。
他意识到了层次的差别。
谁会用国际顶级大赛来让小孩出来“听听别人的声音
”?何等奢侈的行为!
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的老师根本没把巴赛这种级别的比赛当成一回事,他们的目标在更远更高的地方。
少年呢,他自己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吗?
有的,但他对此没有很清晰的概念。一直以来都是独自练琴的他,公开演出的时间都少,对于音乐界更内部的这种等级划分更是一片空白。对他来说,钢琴就是钢琴。有人听他的琴很好,但是没有听众,他自己跟钢琴一起也会很快乐。
肖邦说让他来,他就来了。
带着一只猫,迈出了国门。
亚当斯基望着狗卷荆的脸,叹了口气。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实力强得不像话的少年根本就是家里刚刚让出门游历的精灵,天然带着一股纯粹和天然,漂亮乖巧得不像话。
真是让人嫉妒不起来的家伙。
“听了这么些天,你听出来什么了吗?”
狗卷荆沉默了半晌:“大家的想法和解读都很不一样。”
“哈哈哈……”亚当斯基大笑,真的只有刚刚出门的乖宝宝才会有这种想法,“这是当然。比如我,我因为很喜欢肖邦大师,曾经花了两年的时间,顺着大师学生到成名这一段时间的路走过一遍,华沙、维也纳、英格兰、苏格兰,一边旅行一边演出,这一路上让我对肖邦大师的音乐有了很不一样的了解。”*
“如果什么时候能现场听一次就好了。”亚当斯基叹了口气。
狗卷荆眼神微动,试探问道:“买不到票吗?”
“前几年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现在还好一点,还有抢票的机会。以前像李斯特、肖邦、门德尔松这些音乐家的门票,全都被经纪公司封锁了购票渠道,根本不对外开放,没有身份的人,就算有钱都去不了。”
他自嘲一下:“你别看我现在好像很风光,实际上并不是富裕家庭出身的孩子。如果不是遇上了拉哈艾尔老师,说不定你只能在贫民窟里找到我了。所以只能利用媒体和比赛才不断打通向上的渠道,就算这样,往前几年我就连购票都没资格。”
这些说起来称得上羞耻的过往,亚当斯基面对狗卷荆却能很顺利的以这种略带自嘲的口吻说出来,对方也不大惊小怪。
没有鄙夷和同情真的太好了。
难得遇到投契的人,他可不想看到对方脸上出现这些东西。
联系自己获知的情报,狗卷荆又问:“能买到票的都是浪漫社的成员吗?”
亚当斯基愣了愣,他仔细思考了一下,“好像真的是。”
被他这么一提醒,波兰人突然感觉好像窥探到了什么秘密。他聪明地及时止住话头,把话题挪回巴塞上:“明天就是第一轮的最后一天了,你明天加油!”
狗卷荆点头那个乖巧的样子,让他很想伸手摸摸头。卡洛?亚当斯基嘱咐道:“明天记得晚上还要去音乐厅,所有选手都会在现场的时候,你太特立独行很不好。”
少年点头。
“不太会对付记者的话,可以微笑或者往我这边靠。”一旦发现这匹巴赛黑马的真实性格之后,亚当斯基就开始担心:“还在音乐厅他们不会很过分的,但这个时候不能再躲进卫生间了!”
“好。”
应得爽快。
亚当斯基更不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