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朗唯走上前,从皮质大衣的衣袋中取出一个长方形小盒子,递给沈太太:“云姨,生日快乐。”
沈太太万分惊喜,轻轻抱了抱年轻男人:“我能打开吗?”
他微微偏了偏头,用那双酷似roberttaylor的眼睛含笑示意。
那是一只机械手表,每一枚碗扣间都用两颗钻石嵌合,华灯下流光溢彩。
连沈峰都劾首赞叹:“好精致的工艺。”
盛朗唯噙着淡淡笑意:“我们的设计师特别为云姨设计定制的,云姨能看得上便是我没露怯。”
沈太太把玩着手表爱不释手:“我看比百达翡丽要更出色!朗唯,你在德国的生意那么忙还大老远地专程赶回来,我真不好意思了。年纪一大把了,过个生日还要这么折腾人,白白耽误年轻人的光阴。”
“云姨,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原本德国工厂那边是有事,实在走不开,事情提前解决了我就赶紧飞回来了。对了。”盛朗唯顿了顿,环视四周:“怎么没见沈玉?她还在奥地利?”
喻尘在角落里听见这人忽然提到“她”,心脏咚咚地蹦到了胸口。
她知道,自己这次不会有机会再轻易蒙混过关了,刻意躲着会让情况更糟。深吸了口气,喻尘端着红酒杯挺直了背脊,施施然走了过去。
盛朗唯凝视着她。
她抬眸,正打算公式化地向他笑笑,在与他对视的瞬间却忽然退却了。
他的眼睛温柔带笑,目光深处却隐含着敏锐犀利。
她一望便陷了进去,败下阵来。
喻尘与他对视了一秒便飞快地移开了目光,她端庄地站在他面前,眼睛看着他高挺的鼻子和棱角分明的嘴唇,不敢再向上移。
“好久不见。”盛朗唯对着她张开双臂。
视线前方,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她有点被这架势吓到了,飞快地抬眸偷瞄了他一眼。
盛朗唯正饶有趣味地瞧着她,目光中那些尖锐的东西消失了,像一个经验老成的猎户等着他的猎物举手投降。
喻尘硬着头皮轻轻靠到他怀里,雨水的潮湿和皮料特有的气味混合着他身上的古龙水涌入鼻腔,她踮起脚、伸出一只胳膊象征性地轻轻搭在他的肩膀。然后便觉得腰间温热,他的手掌向上移了移,轻轻拍了拍她背,动作规矩而浅淡。
她忍不住轻舒了口气。
“畹畹出去好久了,也没带手机,外面还下着雨。”喻尘轻巧地后退两步,踮着的足尖终于落回了平地。
“我出去看看,有些担心。”
盛朗唯稍作迟疑,然后笑:“我跟你一起。”
“......”喻尘求助地看向沈峰。
沈峰也无可奈何,拍拍她肩膀:“外面天凉,你们快去快回。”
***
推开双扇雕花的玻璃门,宴会的交响乐和人声被掩在了身后,像潮汐终于回归大海。天空仍落着些小雨点,空气虽然有些凉,却清新得沁人脾肺。
一出来,盛朗唯就伸了伸腰、百般不适地活动脖子:“挺机灵啊,知道找这么个借口溜出来。”
喻尘瞄他一眼,闷头往前走:“不是借口。”
盛朗唯不置可否,仿佛早已将她的小心思悉数看在眼里,指了指她的脚问:“不习惯穿高跟鞋?”
喻尘这辈子穿高跟鞋的次数屈指可数,鞋子的设计和质地很好,足以让她在铺着地毯的室内行走时端庄得体,可在这样的下坡柏油路上,她还是露出了马脚。
喻尘认命地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身边这个高大莫测的男人,一言不发地等待着他的继续发难。
盛朗唯将两只手揣在皮衣口袋里,好整以暇地瞧着她:“干嘛这样看着我?alady(《飘》,我不是绅士,你也不是什么淑女).”
喻尘不明所以,充耳不闻,埋头直行。
“喂,多年不见,连声‘朗唯哥’都不叫了。”盛朗唯吹了个口哨,两三步便赶上她:“你穿太少了,回去披件大衣。”
“不用,我不冷。”喻尘踩着高跟鞋走得磕磕绊绊的,肩上忽然一重,被罩上了件皮衣。
她回头,盛朗唯正抱着肩膀忍笑瞧着她,眼角因笑意漾出几道浅浅的纹路
喻尘低头看了看自己,他的皮衣穿在她身上就像披了个被单一样,到他大腿的风衣下摆几乎快要垂地。
他皮风衣里面只穿了一件卡其色棉t恤,被雨点打得斑斑驳驳的。盛朗唯瞧了眼她露在外面的小腿和脚上那双蹩脚的高跟鞋:“在这等我,我去取车”,说完便转身大步走了。
喻尘舒了口气,她巴不得他赶紧走,怎么可能那么听话真在原地乖乖等他回来。他刚一走远,她就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顶着风迎着雨小跑起来,恨不能到下个路口赶快甩掉他。她完全能想象现在自己的模样——一只在水花里扑腾的呆鹅。
她还没扑腾多远就听见身后一阵由远及近的风驰电掣,然后一辆看起来很夸张的摩托就停在她身边。
盛朗唯长腿一支,取出一个安全帽丢给她,偏了偏头:“上来。”
“这就是你取的车?”喻尘不情不愿地坐到他身后。
完全不遮雨啊......
“我不喜欢四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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