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小金环:“你看,上面还有字。”
戒指在她无名指上套了一半,听她这么说,阿答取下戒指放在眼前细细地看:“别听她乱说,不是什么祖传金戒指,估摸着也不是真的。”
两枚戒指,一男一女,上面分别刻着“大慈”、“大悲”,上辈人唬淘文物的外地人专门仿做的,他们这片村子里几乎家家都有一对。
“不是真的我也要。”她红着脸将戒指抢过来,自己套在了手指上。
阿答拿过桌上的红烛,跳动的烛光映亮了他们年轻的脸。
“等成绩出来了,我们就一起走出去。”他俯过身在她眉心青涩地一吻:“一生一世。”
她低下头,心中满是甜蜜:“不离不弃。”
***
“这样能看清吗?”
医生关掉小手电,指了指视力测试表上的符号。
喻尘比了个手势。
“你的视力正常,这段时间要多让眼睛休息,一旦再次出现视盲的症状要立刻就医。”
她点点头,道了声谢,走出问诊室。
小杜正一脸焦急地在门口候着,见她出来,试探地伸出五根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沈姐,能看见吗?”
喻尘准确地抓住小杜晃动的手指:“畹畹和萧导怎么样了?”
“医生说蜇畹畹的蜜蜂没有毒性,就是她的脸要好一段时间才能消肿。”小杜和她并肩走得飞快:“哎,沈姐,你眼睛刚恢复别走那么急。萧导还在急诊室里处理伤口呢,现在还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喻尘这才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焦急了,听了小杜的话放慢了脚步:“萧导是替我和畹畹受的伤,希望老天保佑他没事。他的手——”
她顿了顿,继续说:“他的手是天生用来握画笔和摄影机的。”
“当时的情况真是太危险了,幸好——”
小杜的话被“吱呀”一声打断了,小张陪同萧意和从急诊室走出来,两个男人的脸上都写满疲惫。
喻尘快步迎过去,低头看着萧意和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的右手,想伸手触碰,但又碍于身份不能去碰。
两个人静静站着,彼此对视。
“我没事,别担心。”萧意和温润地笑着,就好像真的什么事都没有一样。
喻尘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人狠狠揪了起来,掩饰着眼中的泪意匆匆偏过头。
***
总导演和演员受伤,出了这样的意外,怕里里外外人手不够,当时剧组的小队人马都跟来了医院。来的时候急,回去时车子和人员的安排成了问题。
剧组里最好的车子自然留给了他们三个伤病号,萧意和坐在副驾驶,沈畹畹注射了止痛药后躺在喻尘腿上安稳地睡着。
小张发动车子,将空调的气温调高了些:“萧导,沈小姐,你们累了的话就睡吧,不用陪着我。”
“我没事。”萧意和举起那只受伤的手臂:“只是灼伤而已,你忘了,我可是铁臂阿童木。”
将手臂放下时,他像上次一样,十分自然地将空调吹起口的叶片向她的方向偏了偏。
小张粗噶地笑起来,喻尘在后排莫名其妙地问:“什么铁臂阿童木?”
小张转过头,像描述丰功伟业一般地说:“我们之前在尼泊尔拍戏,刚好赶上工人大罢工的暴动,萧导的手不小心被流弹击中了。当时医生都说那只手肯定是废了,结果取了子弹等伤恢复,萧导那手照样扛得起摄影机剪得了片子,没事!我们剧组啊,就给他起了个铁臂阿童木的外号,沈小姐,你说萧导厉不厉害?”
喻尘轻轻点头:“是上天眷顾。”
萧意和抬眸,从后视镜里静静看她。
“萧导,要不你也睡吧,这次出来的急,手边没有书,你干坐着多无聊。”小张有些担心地看他一眼。
“沈小姐,你困不困?”萧意和问她:“你不睡的话,旅途漫漫,介不介意陪我聊会儿天?听畹畹说,你对我们的剧本很感兴趣。”
喻尘垂眸替沈畹畹轻轻拂了拂鬓边被汗濡湿的碎发:“帮畹畹划台词时看了些。”
他转过身来,在黑暗的夜色中望着她的眼睛:“你觉得,有没有哪里写得不太好,或是哪里需要改一改?”
她笑着摇头:“那不是班门弄斧?”
“奥地利是世人瞩目的艺术之都,沈小姐从小在那里长大,我相信你的眼光。”萧意和目光严肃而诚恳:“我希望听到你的一些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