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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妈在等她,见雨竹回来,立刻迎上前,“大小姐,您回来了!”
“嗯!”她低应,垂着眸子换鞋,然后头也没抬的往楼梯走去。
见她脸色很不好,康妈心疼,跟上她的脚步,“吃饭了吗?我去给您准备点宵夜吧!”
“谢谢康妈,不用,我上去休息了。”
回到房间将门反锁,推开隔门,盛尧的房间漆黑一片。
心里苦笑,明知道他不会在,还在期盼什么?
这样也好,减少碰面机会,尴尬也会少一些。
和他关系正常了,让别人抓不到把柄,他才会安全。
这样想着,心里舒服了不少。洗了澡,刚躺到床上,手机嗡嗡的震动起来。
是靳津,她犹豫了下,接起——
“靳津,我们明天先去把证领了吧!”
对方的呼吸,骤然停止,电话里是长时间的空白。
“雨竹,你说什么?”
“我说,明天我们先去把证……”
手上突然一空,电话被一只大手夺走,扔到了床另一端。
雨竹抬头,看清那只手的主人,他不是去海边别墅了吗,怎么又回来?
“喂?雨竹……”
靳津的声音,隐隐传来,雨竹回神,身体趴过去,想要拿回手机,却有人更快一步将电话拿在手中,直接关机。
“盛尧!”她不想跟他吵,可是他这样蛮横不讲道理,让她没法心平气和的同他讲话。
“刚跟靳津说什么,再说一遍给我听听!”
他伟岸的身体,压上她,雨竹方才为了拿手机,本是扭着身子趴在床上的,此刻被他这样覆住,难受的很。
昨晚做了那么久,腰是酸疼的,现在这样被他一压,要断了似的疼。
她抽气,不惧的对上他沉冷的双眸,“我说明天去领证,和靳津。”
“领证?和靳津?”他笑,唇角的弧度很好看,眉眼深邃俊脸刚毅,近在咫尺的悬在她脸上方,“可以啊,先拿到户口本再说!”
“户口本在爸爸那里,他会给我的。”
“在我这里。父亲那里的,是假的。如果你敢拿去民政局,警察会请你去喝茶。”
她被他压的透不过气,听到他的话,更是气结,“盛尧你到底想怎样?你不是去和虞嫣然同居了吗?还回来做什么?还管我做什么?我要嫁人与你何干?”
“同居?”他冷眸一深,“你听谁说的我和她同居?”
“我都看到了,这还用别人说吗?”
“……”
盛尧的表情,紧绷之后突然放松下来,凝着她,玩味的笑,“吃醋了?”
“没有!我哪有心思吃醋!只是想尽快结束我们之间这种畸形的关系。”
她将脸颊一偏,不再看他。他那双眼睛太犀利,在他面前,她的谎言总是很快被拆穿。
“畸形?”盛尧一把捏住她下巴,“我们之间的关系,畸形吗?小雨,就算畸形,你也给我忍着受着,以后会更畸形,你得天天晚上躺在我的床上,让我进去你的身体里,然后给我生孩子。你是我的女人,这辈子都改变不了。”
雨竹被他的强硬态度激怒,冷眼看着他,重声质问,“这辈子?盛尧,你有什么资格谈一辈子?你的女人,在海边别墅,怀着你的孩子,等着你回去一家人相亲相爱过日子。你却在这里和我谈一辈子,不觉得很可笑很讽刺吗?”
“……”
盛尧拧眉看她,没有立刻说话。
虞嫣然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个问题,可是他说过会解决,就一定会做到,她却不愿相信他,不愿给他时间去处理,现在还要和别的男人去领证结婚?
她可真是知道怎么气他!
这女人,真是一天不收拾都要上房揭瓦。
他知道她有苦衷,盛世昌一直在逼她嫁给靳津。可是他做了那么多努力,拱手让出自己辛苦打拼出来的成就给盛世昌,就是为了让他不要再逼小雨。
现在是她自己要投向别的男人怀抱,与其他人无关。
“虞嫣然那边,我说过会解决。至于海边别墅,那是父亲安排的,我不会去和她一起住。但是我也不能再回家来住了,父亲不许。我以前买下的那间公寓,你知道的。这是钥匙,以后我会住那边,想我了,就过去!”
他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塞进她掌心,然后起身,顺势将她拉起来,警告的语气对她说——
“离靳津远点,和他尽快把话说明白,不要耽误人家时间。还有那个殷御擎,你给我离他更远点,再让我看到你和他接触,我就禁你的足,把你锁在床上哪都不许去。不信你就试试,我说到做到!”
雨竹听的一愣一愣的,他很少长篇大论,这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她不适应,消化不来。
突然唇上一暖,他的唇印上来,辗转间舌尖探进来,用力吸着她的舌头。
“今天先不要你!我得走了,不然父亲会让人来敲门!”
然后,是男人酷酷的背影,潇洒的离开。
雨竹看着隔门一开一关,掩去了他的身影。手心里金属的坚硬质感清晰,提醒着自己,她刚听到的话,都是真的,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千真万确。
可是,是真的那又能怎样?就像父亲说的,她总不能亲手将他送上绝路。
颓然的躺倒在床上,一夜都是迷迷糊糊的,无法安睡。
******
车子刚开出大门,迎面开来一辆车,两辆车一起停下,因为都认出了对方。
盛尧下车,靳津也推门下来。
“阿尧,雨竹在家吗?刚电话打到一半突然断掉了,再也打不通,我放心不下,过来看看!”
盛尧自然猜得到他的来意,双手揣在裤袋里,闲散的靠在车门边,“她睡了,可能电话没电了。”
“这样啊!”靳津明显松了一口气,转而看着盛尧,问,“这么晚了你还出去?听说嫣然搬去你海边的别墅了,你这是要过去?”
盛尧抿唇看他,忽而勾起唇角笑了下,深邃的眼眸轻轻一敛,答非所问,“你消息怪灵通的!”
“呃……”靳津有半瞬的尴尬,“嫣然打电话说让我帮忙安排孕检,正好聊到了。”
“你费心了!”盛尧上前一步,手搭到靳津肩头,“有时间吗,陪我去喝几杯。”
“好,哪里?”
“For You吧!”
“走!”
两个人各自上了车,去了酒吧。
路上盛尧接了虞嫣然的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去,他声音冷然,回她——
“嫣然你应该很清楚我的意思,不要再抱有任何希望。那边我不会去,如果你喜欢,很快那栋别墅会过户到你名下,但是孩子,无论如何都不会要,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如果你自己不动手,别怪我到时采取强制措施!”
虞嫣然哭着挂了电话,盛尧没管她,这时候心狠不给对方任何希望,总比拖到以后所带来的伤害要小很多。
酒吧包房内,靳津一听盛尧询问如何打掉孩子对女人身体的影响最小,他就明白了,虞嫣然肚子里的孩子,盛尧也是不打算要的。
他悬着的心,稍微落地。那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让他寝室难安,既然盛尧也不想要,那这件事就好办得多了。
虽然他知道自己这种心理很卑鄙很阴暗,可是没办法,那是一个错误下的结果,即便是生出来,那孩子多半也不会有幸福的人生,既然如此,不如现在趁他(她)还未成型便打掉。
“对女人身体的伤害,是在所难免的,只能尽量减小。一般来说,越早打掉伤害越小。”靳津说。
盛尧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盯着那酒杯思忖良久,然后说出的话,让靳津心里大惊。
他说,“宿营那晚,我醉的很奇怪,按理说不应该的。早晨是被虞嫣然的哭声吵醒的。对于整晚的事情,没有记忆,只是看到床垫上的血渍,才明白发生了什么。我和虞嫣然说抱歉,酒后乱性给她带来伤害,我会补偿。她愣了半天才摇头说没关系,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血渍?
靳津只抓住了他话里提及的血渍,那怎么可能?
除非虞嫣然趁他没醒时割破了身体留下的,不然哪里来的血渍?
可是他后来并未发现虞嫣然身体上有哪里割破了,那么只能说明……
联想到雨竹在溪边的反常表现,心里有个恐怖的猜想,成型!
靳津不敢相信,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可是雨竹说的那些话,和其他男人有过亲密接触的话,又提醒着他,有那个可能。
盛尧只是自言自语了句,而后继续喝酒,这些烦心事,他不愿去想。
有时候他很矛盾,既厌恶那一晚,又感激。如果不是那一晚的意外,他不会答应和虞嫣然订婚,如果没有和虞嫣然订婚这件事,小雨也许不会有那么激烈的反应,不会主动上自己的床……
没有她的主动,他也许不会这么快确定自己的心意。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讲,要感谢那一晚。
******
周一早晨,雨竹进办公室时,灵敏的鼻子立刻闻到一股酒味。
关好门,走去休息室,门被推开瞬间,酒味更浓了些,一眼看到床上趴睡着的男人,双眸蓦地睁大——
那裸露的健硕后背,一条条狰狞的血痂子冲进视线,雨竹吓得脸色惨白,奔过去扑到床上,抱住盛尧的肩膀,颤声的连声喊他,“盛尧,你怎么了?醒醒,盛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