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欣赏老哥哥你讲义气,不然......”
李过看了一眼四周包围得严严实实的新辽军,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却很明显。
“可是......”惠登相喉头艰难的动了动,声音涩,“我们一直和官军如同水火势不两立,我们要是投降了,官军能保证不杀我们吗?我可是听说有好多弟兄们投降后都被那洪承畴给杀害了!”
“洪承畴是洪承畴,本将军是本将军,岂能相提并论?”墨离纵马而至,淡淡的说道:“惠先生信不过我墨某,总该信得过补之兄弟吧?”
顿了顿,又看了看四周,淡淡一笑说道:“如今除了投降官兵,你们还有什么路可以走?”
惠登相沉默了。的确,身边的弟兄已经越来越少了,官军来得太快,弟兄们根本抵挡不住,整个营盘都已经溃乱了,想要组织突围都不能够。
墨离、李过和惠登相沉默对望着,墨离在等惠登相做出抉择,反正他不急。中间隔了数十步远,两方士兵各执刀枪,紧张的对峙着。准确的来说,紧张的只有惠登相部下的士兵。
“再犹豫下去,你的弟兄们可就剩不了几个了。”墨离淡淡的说着,一脸漫不经心的表情,似乎对惠登相并不在意。
说来也是,现在惠登相部已经被新辽军严密包围,还能逃得出自己的手掌心吗?
惠登相思来想去,最后终于长叹一声,抬头对墨离说道:“好吧!我降了!希望你言而有信,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墨离哈哈一笑,说道:“你放心,你不会那么快做鬼的,最少也还要再活个三五十年!”
惠登相此时不过三十来岁,一听这话怔了一下,随即也哈哈大笑道:“好!好!那我惠登相就把这条命交给将军了!”
随着惠登相的投降,余部自然也纷纷跟着缴械投降,他们早就被官军杀怕了,这时正巴不得可以结束战斗,于是没多久,惠登相部就全部向官军投诚了。
初战顺利结束,弟兄们都非常高兴。此时天已大亮,将士们正在乘着晨曦打扫战场,清点战果。惠登相部除了战死的近四千人外,其余剩下的近五千人马全部投降,另有数百人逃脱。
信阳城的守军在城头望见围了自己两天的流贼被一支官兵轻而易举的击败并缴械,不由得都是高兴万分,信阳知县张科忙率着信阳大小官吏开城迎接大军入城歇息,信阳百姓也兴高采烈的自前来迎接大军。
墨离也不客气,大军一夜奔袭,奋战半夜,也的确又饿又累了,于是便都进城休整,吃点早饭。
对于墨离招降收编惠登相部流贼,卢汉章其实是有想法的。等吃过早饭后,卢汉章悄悄将墨离拉到一边,神情复杂的看着墨离,说道:“墨将军,这些流贼你打算怎么处置?”
墨离笑道:“那当然是该收编的收编,该遣散的遣散了。这些流贼多半都不过是些活不下去的农民百姓而已,如果地方官府能够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他们安排一下生产生活的话,能有口吃的,他们就不会造反。”
卢汉章脸色复杂的看着墨离:“可是墨将军要想清楚,我们的任务是剿贼,我们无权安排地方官府如何安置这些流贼的!再说了,这年头天灾**不断,地方自顾不暇,又有哪几个地方能够安置流民呢?”
“可是他们也是大明的子民啊!难道朝廷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饿死吗?人没的吃,那还不得起来造反吗?这天下又如何能得太平?”
卢汉章盯着墨离看了好半响,缓缓说道:“墨将军,皇上的旨意是要我们清剿流贼,而不是招抚,明白吗?咱家说句难听的话,将军是个武人,是带兵打仗的,而不是管理地方的,再说现在朝廷并不赞同剿抚并用的策略,杨鹤已经因为这个被投入大牢了,难道将军还不引以为鉴吗?”
墨离悚然一惊,看来自己考虑的还是不够周到,崇祯本来就对自己不放心,如果自己再大肆招兵买马,甚至私自招抚安置流贼,这样的举动在他看来岂不是差不多等同于有谋逆之嫌?
可是自己已经招降了惠登相部流贼了,他们也已经相信自己而向自己投降了,难道现在还能把他们都杀了吗?如果这样做,那自己岂不是成了言而无信的小人?威信何在?今后将何以服众?
不过,现在的关键就在于卢汉章如何向朝廷禀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