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整装出发的样子,“那你边走边告诉我,那天的刺客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进入状态飞快,易扬却又不急了,按住她肩膀让她坐下,然后从她手里取过帕子,开始认认真真给她擦头发。
他动作温柔,指尖穿过她发丝的时候还小心地把那些缠在一起的头发理顺,从发根到发梢,一点一点地擦拭。
商霖咽了口唾沫,结结实实地愣在了那里。
这这这……又是什么节奏!
“那个,你是被高沉附体了么?”半晌之后,她小心问道。
易扬的动作一顿,“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给女人擦头发这种事,我认识的人里就他做过。”
易扬面色不变,“哦?他给你擦过头发?”
“没有。”商霖老老实实道,“但他给我梳过头发。”
易扬轻哼一声,“贾宝玉。”
又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把她的头发擦到半干,才淡淡道:“一会儿要骑很久的马,你头发湿着容易感冒,明天要是头疼的话会耽误我的事。”
这是在解释他刚才行为的原因么?
商霖撅了撅嘴,不太高兴。他突然这么温柔,她刚刚居然还浮想联翩了一下,现在看来真是想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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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他们悄无声息地从后门离开了客栈,两名黑衣人牵着两匹骏马已等在那里,见他们出来都沉默跪下,“主公。”转向商霖,“主母。”
商霖第一次被人这么称呼,忍不住虎躯一震,“呃……起来吧。”这些人知道她的身份,也就是说绝对忠于易扬,传说中的死士亲卫呀!
易扬知道她不会骑马,所以托住她的腰将她扶上马背之后,自己也坐到了她身后,“坐好了。”一扬马鞭,出发了。
马儿奔跑的速度太快,商霖觉得自己脸颊被风刮得生疼,不得不微微侧头避开一点。
“那天的刺客是霍子娆安排的,其实是冲着你来的。”易扬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她多半是想趁着燕国人在的时候把你给弄死,回头燕国人兴师问罪正好给我找点恶心。结果没料到高沉那边居然也有一手准备,把你给掳走了不说,还留下了个假货冒充。如今她还以为遇刺的皇后就是你本人,正得意呢。”
“我靠,她有没有这么简单粗暴!”商霖怒,“安排一个箭阵来杀我,说好的阴谋诡计、徐徐图之呢!”
“一气疯了的女人能有多少智商啊。”易扬道,“她被我冷落这么久,现在对你简直是恨之入骨。这事儿如果我没猜错,她还是瞒着霍弘干的。那老狐狸可想不出这种昏招来。”
商霖明白了。霍子娆背着自己老爹来杀她这个情敌,同时还想拖易扬下水。本来这牌也算打得不错,结果半道被高沉给截了胡,人给掉包了。可怜她现在还蒙在鼓里,啥都不知道呢……
商霖想了想,又道:“那你是怎么发现那个女人不是我的?”不是据说装得很像吗?“难道你试探她了?说了什么我们俩才能懂的话?”
易扬不屑,“哪里需要那么麻烦。”
“那你怎么看出来的?”
“颅骨线条。”
“哈?”
“她的颅骨线条和你不一样。”
商霖觉得有什么东西噎在喉咙里,半晌才顺过一口气,“你……行!”
这之后是一阵沉默,两人都不再说话,专注赶路。商霖看着两侧树木飞快滑过,觉得眼睛越来越累。易扬的怀里很暖,胸膛坚实宽阔,她不自觉朝里缩去,最后直接用他的斗篷裹住了自己。易扬明显注意到了她的动作,却也没有阻止,似乎对于给她当床这件事没什么意见。就在商霖昏昏欲睡的时候,易扬终于开了金口,“对了,有件事问你。”
“什么?”
“你从下汀跑出来之后,为什么不回南山?”
商霖身子一僵,本能地反驳,“谁说我不回南山了?我只是担心被高沉的人抓住,暂时不敢回去……”
“何方把那几个乞丐送去官府前曾仔细问过你这几天的事情。你从下汀出来之后绕着去了柳城,那条道不是回靳阳的。”声音低了一点,落在商霖耳中觉得有点危险,“你还跟那个乞丐头子说过,你不想去靳阳。”
这个人,居然还调查她!
商霖抿唇,再开口时声音无比清晰,“我只是不知道,你是不是希望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