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渊这一夜又是在树上度过的,不过他倒是睡得挺好,也算作为台凯恩人的他自然有被村民请到家里去睡,却是被他拒绝了,只是他天亮一醒来,树底下已围着七八个年轻小伙,想来是在等他。
昨夜里听龙誉念念叨叨这所谓的努嘎西,自也知道盛情难却,况且也是他要留下来瞧瞧热闹的,便由着小伙们热情地将他请进了村里。
村民看着这个恩人面上总是挂着温柔笑,却又让他们不敢靠太近,可是努嘎西的时候必须让客人穿好吃好玩好,更何况是恩人,于是就算村民再怎么不敢靠近烛渊,还是将他热情地围住了,让小伙们把姑娘们绣的新衣给恩人换上,小伙们会察言观色,便将新衣放到屋里,他们去帮着忙祭祀的事情去了。
这边龙誉也是被一群姑娘逮着换上新衣,一边嚷嚷着“我不穿我不穿”,一边被欢笑的姑娘们强按着让莲花三下五除二地给她换了一身新衣,龙誉知道拗不过,便也懒得拗了,乖乖坐着给她们帮自己绾发,戴银冠银珈银项链等等银饰。
以往几年龙誉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任由她们这般打扮自己的,顶多就戴个银项圈,套些银手钏脚环,如今她肯乖乖地让大家伙给她盛装打扮,除了惹姑娘们惊讶之外,还惹来她们低下头浅浅地笑。
其实龙誉想得很简单,昨夜说好了要带那白面小男人见见什么叫世面,她要是不穿得齐整点,定会被他那张混嘴说些什么,她可不想昨天自己信誓旦旦地拍胸脯今天就丢人。
“莲花阿姐,你们今日是怎么了,怎么老是偷偷地笑?我很奇怪吗?”瞧着身边的阿妹总是偷偷地笑,龙誉终于忍不住问了出声。
“啧啧,阿誉,这可是几年来你第一次肯乖乖给我们打扮,能不让我们笑吗?”同样是一身盛装的莲花笑意盈盈地为龙誉别上银耳环,笑得温柔,“我们阿誉也不小了,总是自己一个人上蹿下跳可怎么是好?”
“莲花阿姐,我耳朵要起茧子了。”龙誉很无奈,很不形象地掏了掏耳朵。
“龙阿姐龙阿姐!你今天好漂亮!”突然,梨花兴奋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此时此刻又是扑到了龙誉身上,正昂头看着她,粉扑扑的小脸很是可爱,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龙誉,还拍着小手,“真的很漂亮,我还没见过像龙阿姐这么漂亮的阿姐呢!”
“哈哈哈!好梨花,阿姐本来就漂亮!”龙誉毫不谦虚也好不知羞,倒很是受用,莲花无奈地摇了摇头,其他姑娘则是憋不住笑出了声,龙誉弄了弄额前的碎发,然后捏了捏梨花的脸蛋,打趣道:“既然阿姐这么漂亮,想不想把阿姐娶回家啊?”
谁知梨花立刻从龙誉身上蹦起来,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一脸严肃地抬了抬下巴,坚决道:“龙阿姐是昨天那个漂亮阿哥的媳妇儿,而且龙阿姐也想给漂亮阿哥当媳妇儿,我不能抢漂亮阿哥的心上人!”
梨花这话一出,龙誉眼角直抽抽,莲花瞪了梨花一眼,梨花有些莫名所以,其他姑娘噙着笑相视一眼,趁龙誉狂暴之前提着裙子全溜了,莲花也不例外,唯留下梨花还眨巴着大眼睛不明所以。
“你们这群坏姑娘!谁教的!?啊!?”果然,下一刻龙誉暴跳了起来,一掌大力地拍到了身旁的桌子上,好在她有手下留情,否则这竹桌子便塌了。
“龙阿姐,不是谁教我的,是我自己看见的!”梨花粉嘟嘟的小脸是一派天真的笑,怕是龙誉不相信一般,还用力点了点头,还将手指向窗外,“昨晚昨晚,我看见龙阿姐和漂亮阿哥手拉手了!就像我阿姐和扎川阿哥手拉手那样!”
“……”感情这小家伙昨晚一直在她楼下偷看来着。
“所以龙阿姐今天才会打扮得美美的!不然的话漂亮阿哥会被其他阿姐给抢走!”梨花认真的总结,末了还不忘扯着龙誉的衣袖,一脸的兴奋和期待,“漂亮阿哥只能是龙阿姐的!龙阿姐龙阿姐,你一定要把漂亮阿哥抱回家!”
“去去去,小孩子哪来那么多废话,去玩儿去!”龙誉实在受不了莲花叨叨完又轮到梨花来叨叨,弯起食指轻轻敲了敲梨花的脑门,佯装严厉道。
梨花摸了摸自己的脑门,笑着跑开了,一边跑还一边欢笑道,“龙阿姐,那我去看看你的阿哥今天漂不漂亮!”
龙誉最终只是无奈地笑笑,扶了扶头上的银冠,提起裙摆往外去了。
龙誉一走出门,便见一群姑娘们都趴在榔杆上,视线齐齐望向同一个地方,便也循着她们的目光望去,一瞬间,她微微怔住了。
只见对面百步之外的吊脚楼上,烛渊也正好走出来,只见他一件长至脚背的藏青左祍长衫,绣白边,左前大襟与右前襟相交于咽喉处正中,沿右胸前斜至右腋下至摆,七颗布纽扣,外套一件织花马褂,长发由发际线分别向左右两侧分开,于将近发尾处用一根黑色发带将长及腰的长发松松绑起,于发间向额心缀一弯银质新月,将他精致的五官点缀,将他俊美的脸庞点染得熠熠生辉,生生让人移不开眼。
这是努嘎西时男子的典型装扮,龙誉没想到那个当是唯我独尊高高在上不理会太多旁事的大祭司,居然会这么听村民话的换上了今日需穿的衣衫,瞧那崭新的衣衫,精致的图案,当是村民精心为他准备的。
就在龙誉与其他姑娘一齐愣愣地看着烛渊时,烛渊似是感受到了投到他身上的目光,轻轻抬眸,却是一抬眸便远远地瞧见了对面正瞧着他微微失神的龙誉,唇角轻扬,搅乱了一片芳心,羞红了多少桃花。
“龙阿姐龙阿姐,你的漂亮阿哥今天也好漂亮!”梨花兴奋的叫声又平地而起,惊得那些出神的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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