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不合时宜地开玩笑,然而却是一边说着一边将龙誉的五指与他的五指形成十指紧扣,嘴角含笑,眼神却异常严肃,与她并肩站着,道,“难道阿妹不知炼制尸人最重要的就是偶人蛊么?”
“只要有蛊虫存在的地方,都是蛊王的天下。”烛渊没有侧头看龙誉却是将她的手拢得稍紧一份,“如此,阿妹明白自己的力量了么?雄蛊,蛊王中的王,我的阿妹,我就在这里,雌蛊就在你的身旁,你尽可让你的蛊民都匍匐在你的脚下。”
龙誉只觉自己被烛渊握着的手有种火烧火燎的感觉,并且这种灼烧之感从她的掌心蔓延向她的手臂,蔓延向她的四肢百骸,掌心热汗猛沁出,身体里如有惊涛骇浪在翻卷,冲撞得她的身体好似下一刻就会碎裂开,心口突突猛跳,仿佛那一直栖息在她心中的雄性眠蛊要冲破她的血肉蹦出来一般,一时竟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平日里那自认不凡的炼蛊驭蛊之力好似沉到了脚底使不出来,眼看着尸人手中的利器皆对准她,不由咬牙急道:“说重点!”
她没养过蛊王,她不知道怎么运用蛊王的力量!
“阿妹一向聪明,自己领悟。”一枚毒针从尸人方向射来,烛渊微微偏头躲开,顺手割断了一个尸人的脑袋,面对如此情况依旧如在玩笑,“阿妹还是快些回应雌蛊为好,否则我就要加入尸人一列了,届时阿妹来挖我的心烧我的尸体?”
雌蛊已发出对雄蛊的邀请,若是得不到回应,他则会被体内雌蛊支配,成为一具真正的行尸走肉,并且,刀枪不入,沦为这世上真正的怪物。
而回应的方式,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不可说,眠蛊有自己的感应,一旦说出口,一切便毁了,而他,也就真正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王八蛋,现在不是你开玩笑的时候!”龙誉怒极,转头狠狠瞪着烛渊,烛渊眼眸微微一眯,拉着她迅速往后退了一步,而在她方才所站的地方,七八滴红黑的血迅速没入泥土中,瞬时那小片地面龟裂,往下凹陷一寸!
腐骨血!遇肌即腐化成水!
龙誉眸光颤了颤,蛇阿姐,竟连这种阴毒之法都加之到了这些尸人身上……
龙誉紧紧扣着烛渊的手,她手心如火,他手心却如冰,冷与热两股温度在两人紧贴的掌心间来回串流,龙誉心有急迫地看着烛渊,只见他略微苍白的脸上,薄削的双唇竟鲜红如血,艳艳如绯花,一眼,令她心跳猛烈得近乎窒息,不由自主地,抬起另一只手,勾住烛渊的脖子,踮脚,微微闭眼,不在乎周遭有些什么人有些什么眼光,吻上了烛渊殷红却冰凉的双唇。
圣山教徒被这一幕完完全全惊住了,独空背上的碧曼已幽幽转醒,见到这一幕一时间也呆住了。
苗疆之人皆知,五毒圣教大祭司不可有情爱,五位圣使及其使女亦不可言情说爱谈婚说嫁,如今的圣蝎使使女是圣山百年来的特殊,可是祭司大人与圣蝎使——
怎么可能!?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静止了,静止的不知是在场的圣山教徒,更有那双目猩红的尸人,在龙誉亲吻上烛渊的一瞬间,皆如同折了线了的木偶,双臂与脑袋无力垂下,眸中猩红依旧,双手皆颤抖着,然而他们手中的利器却再无气力举起来。
烛渊微微弯起了嘴角,“阿妹,我的形象是完全让你给毁了呢,这让我日后怎么在圣山立足呢?”
“那就是要命和要面子的选择了。”龙誉慢慢离开了烛渊的唇,面色阴沉沉。
她不是他,无论何时何地都笑得出都玩笑得出,她知道她这么做也许会使得圣山大乱,可她不得不这么做,因为她感觉得到,若她不这么做,他下一刻就会从这个世上消失。
她不怕自己受伤,也不怕面对的尸人有多少,她只怕他受伤,怕他不在她身边。
烛渊没有回头看身后的教徒一眼,迈开脚步,从停止攻击的尸人群中慢慢穿过。
龙誉回头看了仍旧处于震惊中的众教徒一眼,咬咬唇,跟着烛渊的脚步走了。
“阿妹,我说了我要的是那一领白色的大氅,阿妹怎么给我拿黑色的那一领来了呢?”穿过尸人群,烛渊略微抱怨的声音在前面响起。
龙誉低头看向自己臂弯,一领黑色大氅静静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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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今天身体抱恙,码字像便秘,挤破脑都挤不出来,周末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