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山要赶早,因此龙誉昨夜没有把自己关到小屋里忙活,而是早早便窝在烛渊怀里睡了,许是因为平日里太累了,又或是白日的事情让她很开心,在烛渊怀里蹭了蹭便睡着了,烛渊本是被龙誉蹭得有些难耐,可看到她愈来愈乌青的下眼眶,终只是静静地让她枕在自己手臂上睡了。
然龙誉安稳睡去后,烛渊只是睁着眼看着屋顶,感受着从四壁空漏的木缝中涌进屋里的冷凉夜风,脑中过往的一切与龙誉的笑靥交替出现着,混着今日巫姑老妪所说的话,使他久久未眠。
良久,烛渊将龙誉的脑袋轻搁在他的大氅上,拉过他嫌弃的旧被子为她盖上,下了床,走到龙誉这一个月来夜里一直在忙活且还不让他踏进一步的屋子前,抬手扶上门把手,只是他的手在门把手上停了许久都没有将紧闭的房门推开,而是微微摇头浅浅一笑,似是在笑自己可笑的好奇心,于是走到屋外栏杆旁静静看月。
月华如银,倾泻烛渊身上,使得他肩上的白色长发寸寸为银,熠熠生辉般美得异样。
若是可以,他真想把自己身上的血换尽。
次日天方蒙蒙亮时,龙誉便觉鼻子痒痒得紧,不禁抬手搓了搓鼻子,可她才放下手那痒痒感又袭了上来,她又搓,而那痒痒感却越来越强烈,使得她不仅重重地打了个喷嚏,恼怒地睁开了眼睛。
床前,烛渊正蹲在她床头边上,手里拿着一根狗尾巴草,正笑吟吟看着她,“阿妹,喷嚏打得可还舒服?”
龙誉一看到烛渊手里的狗尾巴草就怒了,连身上被子也未掀便扑到了烛渊身上,对着他薄薄的下唇就用力咬了下去!
烛渊没有闪躲,龙誉突然扑到他身上的重量让他往后跌坐在地,而就在龙誉往他扑来的瞬间他微张双臂将龙誉轻搂在怀里,因为若他闪躲若他不接住她,她便会被棉被缠住双腿而摔落在地,也因此他的头部因为龙誉利齿的突然扑袭无所撑持而碰到了地上,以至于龙誉便呈整个人压倒在他身上之势。
“阿妹一大早醒来就这么热情,是不想出山了么?”烛渊忍住心底被龙誉小小暖暖的身体撺掇起的*,下唇因被龙誉咬着而显得有些口齿不清。
龙誉听闻烛渊的话,眨了眨眼,突然就松开了他的下唇,那被她咬着还往外用力扯着的薄薄下唇便“啪”的极轻微一声响打到了烛渊白灿灿的牙齿上。
“嘶……”烛渊轻吸一口气,抬手轻轻碰上自己被龙誉咬出深深压印的下唇,感慨道,“阿妹就不怕把我这下唇咬厚了和上唇不搭配丑得丢人么?还是阿妹想把我这下唇咬下来,所以每次下嘴都会这么用力。”
“还有,阿妹应该知道中原的太监和和尚吧,阿妹这么一大早就往我身上扑,是把我当太监了还是把我当和尚了?”烛渊依旧笑吟吟,见龙誉还是有些睡眼朦胧地在他身上眨眼睛,因为没睡够的缘故,眼角还沁出了泪珠,烛渊轻叹一口气,揪住她脖子后的衣领,将她从自己身上提了起来,一边道,“不知昨日是谁嚷嚷着要出山换这换那的,阿妹再这么趴着不动是打算晚上让我吃獐子肉么?”
“阿哥你要是敢打獐子的主意,我就把你的下唇咬下来!”一说到獐子,龙誉眸中的困倦睡意与对烛渊扰她好梦的怒意瞬间褪去,连忙从烛渊身上蹦了起来,双手搓着自己睡得乱蓬蓬的头发,冲烛渊急急道,“阿哥你快起来把衣裳穿好,我先去打水给你洗脸!”
龙誉一边说,一边将烛渊从地上拉起来,不忘替他拍掉背上的灰尘,将掉落在地的被子扔回床上,抓起外衫急忙忙套在身上便往屋外冲去了,然,龙誉冲出去之后又冲了回来,拿起竖靠在墙边的一只木盆又卷了出去,一边往外跑一边高声道:“阿哥,太监和和尚和你有什么关系?待会儿路上你再和我讲啊!”
要是不赶在村子让出山的时间前出山的话,就只能下一个月才能出山了,所以必须抓紧时间!
待两人洗漱完,穿戴好,龙誉满意地点点头,正拉着烛渊的手要到屋外将獐子捆好驮到马背上时,烛渊拉住了她的手腕。
“阿哥怎么了?我们再不走的话就要过了出山的时辰了。”龙誉不解,若是出山晚了的话便不能在当日赶回村子,所以村中有规定,若是过了时辰便不让出山了,以免夜了赶不回来,虽然以他们的身手及脚程何时出山都不是问题,可他们既决定在安平生活,他们就不再是圣山的大祭司和圣蝎使,他们只是安平村的普通村民,自当守村规,不能坏了安平一直以来的村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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