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誉看着镜中烛渊动作生硬地将她的头发分成三股,脸上洋溢的满是开心与满足,将手肘抵到了桌面上,双手托着腮,开口碎碎念道:“阿哥,你看我多为你省事,接亲啊彩礼啊什么的都没要你准备,甚至连新衣都帮你一针一线缝好,阿哥你不懂,这银针比刀剑还难掌控,我这手指不知道被穿破多少个小洞了,真心挑战了我的极限。”
龙誉一边说,一边用猩红点点的十指指尖轻点着自己脸颊,“这些我无所谓的能省就省了,只要不把拜堂这一步省了就行,我可不想嫁给阿哥连拜堂都没有,阿哥你说是吧?”
烛渊和龙誉的长发对抗失败,重新梳好,重新编,微凉的语气含着一抹浅笑,又似含着一抹叹息,“就算阿妹不想省,我也给不起阿妹什么接亲和彩礼,我如今是连两根红烛都拿不出。”
不是他不想给她一个此生难忘的婚礼,只是他如今做不到而已,所以,“阿妹,除了我会在我死之前一直陪在你身边以外,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阿哥,这就已经够了。”龙誉抬手,向后握住了烛渊正抓住她头发的双手,绕过她的脖子,将他的双手手心拢到了她的唇上,轻轻吐着气,“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阿哥就够了。”
即使没有红烛高照,没有彩礼欢笑没有高朋满座,没有高堂祝福,甚至连顶上银冠都没有,即便什么都没有,只要有他,她便愿意。
因着龙誉这么一拉烛渊的双手,烛渊拿在手里的她的长发便又披散在她的肩上,感受着她轻吐在他手心的温暖气息,烛渊眉目温柔,“阿妹的情话让我听着挺舒服。”
语毕,龙誉将他的手塞到了嘴里,咬住,又变得恶声道:“想让我多说几次给你听,没门!也该换阿哥给我说几句听听了!”
“呵呵,阿妹不怕我说出来会让阿妹鸡皮疙瘩抖一地,或者一天一夜吃不下饭么?所以为了阿妹着想,我还是不说了。”烛渊任龙誉咬着自己的手,不动也没有将手拿开的打算,“还有,阿妹再咬用力一点我的手就要断了,要是我的手断了就不能帮阿妹编辫子了,要知道阿妹你这辫子比锄十张地还要难编。”
“那就不要编了,反正连银冠都没有,这头发编不编也不要紧了。”龙誉松口,还抬手用力拍了拍被她咬出深深齿印的地方,在椅子上挪转身,又面对着烛渊,昂头凶恶地盯着他,“阿哥要是敢嫌弃我不编辫子,我就把阿哥弄成秃子!”
龙誉本就生得可人,明眸皓齿,长发如绸缎,肌肤呈微微小麦色更衬她跳脱的脾性,如一朵最明丽的花儿,时常让人移不开目光,尤其一张小嘴,总是恶恶叨叨,两瓣小唇翠嫩嫩犹如晨间露珠,圆润可爱,尤其佯装生气时还微微向上撅起,好似在引人采撷一般。
“明儿早我再帮阿妹编好,其实阿妹散着长发更漂亮。”烛渊喉结轻轻一跳,声音有些干涩沙哑,用指尖轻轻拂开龙誉额前的碎发,俯身,对着那两瓣圆润的柔软贴了下去。
龙誉眨了眨眼,没有惊喜也没有陶醉,还是想说话,却被烛渊惩罚似的在她嘴角轻轻咬了一下,没有加深这个本该深情绵长的吻,轻叹一口气,揪住龙誉颈后衣领将她从凳子上提了起来。
“哎哎哎,阿哥,别揪我的领子,别揪别揪,我缝得不好,你再用力揪的话就开线了。”龙誉缩着脖子站起身,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生怕烛渊将她的衣领给揪坏了。
“嘶——”尽管龙誉再怎么小心翼翼,还是没有制止住布帛裂开的声音响起。
“啊啊啊啊啊!”龙誉连忙激动地大力拍开烛渊紧抓着她衣领的手,再连忙脱下自己的外衫翻着衣领来看,看到衣领上那沿着缝线裂开的一道小口子时,脸顿时黑如锅底,一把用力揪住了烛渊的前襟,气得连鼻子孔都要喷出火气来。
这是她整整一个月每日只睡两三个时辰辛辛苦苦才缝好的!竟然,竟然——!啊啊啊啊啊!王八蛋!
“阿妹其实可以再揪用力一点,我身上这衣裳可也是阿妹自己缝的呢。”烛渊眸中含着浅浅的笑意,眸光在掠过龙誉只着一件无袖里衣而袒露着的光洁双肩时变得有些迷离,眸中笑意更浓了一分。
“脱下来!你马上给我脱下来!我不给你穿了!”龙誉气得跳脚,抬手就要去解烛渊斜襟上的盘扣,却被烛渊一个斜身躲过了她的双手。
烛渊抬手按住自己的衣襟以免被龙誉袭击,有些得意地笑望着龙誉,“啧啧,阿妹是要把我剥光了和你拜堂么?这可不行,这可是对神明的大不敬,除非阿妹想你我以后的日子都不被神明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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