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本该熟睡的男人睁开了眼睛,哪还有一丝困意。
白颜萱像是只小耗子似的走两步停一停四处看一看,生怕让人发现,她几乎可以肯定,这次要是让霍皓睿捉回去,绝对要扒掉她的一层皮!
所以,只可以成功,不能失败!
白颜萱走到大门口附近,发现那里隐约有亮光,值班门卫在那守着,奈何这里的墙又太高,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是怎么也爬不过去的,她想现在应该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天亮有人出去的时候她在浑水摸鱼的离开。
想到办法白颜萱就找了个花丛,躲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她的眼皮就支撑不住的耷拉下来,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到她睡了过去,身着睡袍的男人无奈叹了口气,将花丛里那具柔弱无骨的身子抱了回去。
清晨。
白颜萱一早醒来发现自己还在霍皓睿的床上,顿时有一种做噩梦的感觉。
穿戴整齐的男人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嘴角勾着一抹极淡的轻笑,仔细看像是嘲讽,又像是揶揄。
“你——你为什么不放我离开?”她真是想不通他留下她的理由,既然这么厌恶她,为什么还要放在眼前受虐?
“方便我折磨你!”霍皓睿说话的样子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变态!”白颜萱说的咬牙切齿。
“你最好把刚刚的话收回去。”
白颜萱趁他不注意白了他一眼。“知道了。”
她见霍皓睿坐在床边整理袖扣不说话,刀削般深邃的侧脸在晨光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柔和,少了平时的冷硬和疏离,她心里喟叹,做个安静的暖男不好吗。
白颜萱用手拽了拽他的衬衫,恳求道:“放我出去吧,就一会儿,大不了你恶趣味上来时我再回来。”她的话说的极诚恳,面部表情配合的也极其到位,连白颜萱自己差不多都要信了。
霍皓睿看着她的眼神深不见底,白颜萱也猜不出他的想法。
“好不好——”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要和你的敌人求情。他们永远不可能答应你,反而会更加肆无忌惮的羞辱你,就像这样——”霍皓睿说完决然的甩掉白颜萱的手。
白颜萱怔怔的看着他,眼眶见红,“你真的要做我的敌人?”
“不然呢?”
她低下头,喃喃说道:“那你那晚为什么还要救我?”
霍皓睿闻言轻笑,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真是个涉世未深的傻丫头,”他的语速不快,缓缓道来,有着长者的教诲意味,也有着身为男人的绝情,“这个世界远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美好,我救你有可能是因为我舍不得,也有可能是因为——又更大的阴谋,让你措手不及的阴谋。”
她的泪顺着脸颊滑下,有一刻,她想笑,因为她终于学会了沉默哭泣。
面前的男人深谙人心,将她的心事一点一点无批判似的客观剖开,让她更加难以自容。
他的声音轻轻响起在她的耳边,还是那种淡淡的语气,却厉害的像刀子。
“你的心里也倾向后者,但你在试探,试探我的心里是不是有你,哪怕一分。白颜萱,你已经深深陷在我为你设下的爱情陷阱里无法自拔,所以你心里在不停地想为我开脱。看到我和白雨檬在一起很难过吧。真是可怜!”他爱怜似的抚了抚她的发顶。
白颜萱不敢抬头,让他发现她的泪已经掉的汹涌。
再也没有一次让她感觉到这般难堪。
她终于明白,原来有一种人的温柔里真的可以藏毒,见血封喉。
“你在炫耀你的魅力还是你的洞察力?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无耻是可以用来炫耀的,你和白雨檬用你们的权术和心机玩弄我一个人,真厉害!”白颜萱讽刺道。
她的声音微哑但却掷地有声,霍皓睿的脸色晦暗不明。
“你说的对,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不可以和敌人求情,我受教了。但我估计也没有人告诉过你——捉住猎物要立马吃掉,不要给它反扑的机会,因为它很有可能在弥留之际给你一爪子。”她意有所指。
霍皓睿挑眉,“你是说你?”
白颜萱冷冷道:“不是每个猎人都配玩弄猎物,也不是每个猎物都可以让他玩弄。”
“你在威胁我?”
“我没有威胁你,我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不要把我逼急了,”她坏笑,“我一定不会拿你当垫背的,当然白雨檬一定很愿意替你。”
霍皓睿闻言阴鸷的看着她,说道:“你敢?”
白颜萱笑得愈发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