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在宫里头遇见,也算得上是朋友了。”老王妃看着周老太太,开口道。
周老太太点了点头,不等她开口,外头就响起一阵脚步声,有丫鬟进来回禀,说是陆王妃过来请安了。
“嗯,难得她得出空来,叫她进来吧。”
随着老王妃开口,众人的视线全都朝门口看去。
片刻的功夫,傅沅就见着一个四十多岁的贵妇人缓步走了进来,仪态端庄,穿着一身雨过天青玫瑰纹亮缎对襟褙子,下头是湖绿色的蜀绣湘裙,梳着流云髻,头上插着一支点翠凤头步摇钗,周身透着一股贵气。这气场,比起身为郡主的黎氏来,不知要强了多少去。
“媳妇给您请安。”陆王妃笑着上前,视线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傅珍,又在傅沅脸上停留了一秒,才上前对着老王妃恭敬地福了福身子。
不知是不是错觉,傅沅总觉着陆王妃看她的目光透着几分不喜。
“起来吧,今个儿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陆氏是老王妃的侄女,平日里说话也没有太多顾忌。
听着老王妃这话,陆氏柔柔一笑,开口道:“听说您这里有客人,我就过来了,原不知是宣宁侯府的老夫人也来了寺庙里。”
陆氏说着,对着周老太太微微福了福身子,周老太太连道了几声不敢,推辞了几句,才又坐了下来。
“今个儿您可吃过药了?”陆氏一坐下来,就问起了老王妃是否用药的事情来。
老王妃笑着点了点头:“有丫鬟们在呢,你别整日里记挂,这次来普福寺,就过几日清净的日子吧。”
听着老王妃的话,陆氏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微微皱了皱眉,才想说话,又顾忌着周老太太在场,到底是没说出来,只点了点头,应道:“媳妇知道了。”
因着陆王妃前来,又提起老王妃的病来,周老太太又陪着老王妃说了一会儿话,就起身告辞。
老王妃看了一旁的陆王妃一眼,点了点头,叫贴身的嬷嬷亲自送了周老太太出去,傅沅和傅珍也跟在祖母的身后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刚出了静悟斋,傅珍便忍不住道:“这陆王妃的架子也端的太高了些,可见是瞧不上咱们宣宁侯府。”
傅珍这话才刚说出来,就惹得周老太太一声训斥:“住口,王妃如何也是你能议论的?”
周老太太说着,可脸上的确是有几分愠色,傅珍这话虽逾距了些,可有句话说的没错,陆王妃的架子端的太高了些。
他们宣宁侯府也是官宦人家,在京城里有头有脸的,陆氏架子端的太高,未免将他们宣宁侯府看低了些。
想着这些,老太太脸色愈发难看了几分,傅珍还想开口,老太太却是朝前走去,傅沅和傅珍忙跟了上去。
因着方才陆王妃的态度,直到回了西厢房,老太太的脸色都难看的很。
“你们都回去歇着吧。”老太太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傅沅和傅珍,开口道。
见着站在那里的三姑娘傅珺,微微迟疑了一下,才又道:“我看院子里开着许多槐花,你和青馥去采一些来。”
“是。”傅珺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应了一声,便转身退了出去。
随后,傅沅和傅珍也从屋里走了出来。
见着青馥叫了小丫鬟拿了长长的棍子来将槐树上的花打了下来,傅珺和青馥捡起来拿帕子包起来,傅珍轻笑一声,意味深长道:“四姐你瞧见了没,祖母待三姐可亲近着呢,咱们都走了,还留了三姐在这里,明摆着是三姐这两日都要在西厢房伺候了。”
“我可不像四姐你,替人说了好话,却被人当做攀高枝儿的梯子,用过了也就丢在脑后了。”
傅珍知道,傅珺能这么快又得了祖母的喜欢,还特意将她留在身边伺候,其中少不了有傅沅替她说好话。
她只是不明白,明明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傅沅心里真就能一丝芥蒂都无?
若真是那样,她倒佩服她这四姐姐了。
“五妹说笑了。”傅沅听着傅珍的话,只敷衍了一句,心里却想着方才在静悟斋的事情来,一想到陆王妃进来的时候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她心里就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