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这是怎么了,昨晚也没给祖母请安,今早又来得这样迟。”
傅珍故意想惹起老太太的不满,叫人觉着傅沅不孝,屋子里的丫鬟婆子听着这话,视线不自觉都落在了傅沅的身上。
傅沅看了傅珍一眼,才想开口,便听老太太道:“行了,她前些日子成日抄写经书,如今来了寺庙里正好能休息休息,你这是做什么,一点儿都不盼着自己的姐姐好。”
老太太说这话的时候,看着傅珍的目光带了许多的不满,丝毫都没给她留脸面。
一时,屋里子的气氛变得尴尬起来,丫鬟婆子们都低下了头,心里却是暗暗发笑,这五姑娘怎么吃了那么多亏,都不知道改一改这冲撞的性子呢。前些日子才安分了几日,没想到这么快就变了回来。
果然这人的脾性是从出生就能看出的,五姑娘呀,骨子里还真是一点儿都没随了老爷。
傅珍脸色蓦地一变,眼中露出几分难堪来,没想到她随口一句话,却能惹得老太太这般。
老太太对傅沅,根本就是偏心到了极点,明明是傅沅自己来迟了,难道还不许人说了?
傅珍死死捏着手中的帕子,恨不得将这话直接说给老太太听。
可一想着上回被罚跪祠堂的事情,又没了说出来的勇气,只咬了咬嘴唇,低着头不说话了。
老太太收回了视线,对着傅沅道:“过来坐吧。”
“谢祖母。”傅沅福了福身子谢过,这才上前在绣墩上坐了下来。
“怎么,瞧着你气色不怎么好?”刚一坐下来,老太太就开口道。
傅沅愣了一下,才回道:“许是昨个儿在寺庙里闲逛累到了,您不必担心。”
老太太听着,点了点头,又说起了别的事来。
说了一会儿,老太太便有些乏了,开口道:“不说了,都回屋去吧。”
众人听着这话,才站起身来,应了声是,转身退了出去。
见着几位姑娘离开,老太太才吩咐了身旁的青馥道:“你去打听打听,沅丫头昨个儿是怎么了?”
青馥应了一声,福了福身子便退了出去,只一会儿工夫便回来了,走到老太太跟前儿回道:“老太太,奴婢问了四姑娘房里的小丫头,说是四姑娘昨晚发了烧,折腾了整整一个晚上。”
老太太一听,当即就变了脸色:“这孩子,生病了怎么也不和我这当祖母的说,你叫随行的大夫去看看。”
老太太的话音刚落,一旁的卫嬷嬷就开口道:“您别心急,老奴听说四姑娘身边那个叫碧竹的丫头,医术可是高明得很,比外头那些大夫要强多了。四姑娘既然没惊动您,就是不想叫您跟着担心,您就成全了四姑娘的这份儿孝心吧。”
卫嬷嬷伺候了老太太多年,深知老太太方才因着五姑娘的事情着恼了,这会儿便想着法子哄老太太开心。
她的话音刚落,老太太就笑道:“你这老婆子,惯会在我跟前儿说好听的话。”
“不过,我看沅丫头这孩子,还真是个孝顺的,要不是前些日子抄写经书费了心神,想来也不会这么轻易就病了。”
“你叫人去灶上炖碗红枣银耳羹给她送过去。”
青馥听着,应了声是,福了福身子就下去了。心里却是明白自打大姑娘嫁进东宫后,府里几个姑娘里,老太太便高看了四姑娘一些。
也是,四姑娘虽失了生母,可自幼是陈老夫人教养长大的,又是皇上亲封的仪安县主,性子更不用说。比起五姑娘来,可不是好太多了。
方才五姑娘那番刻意为之的话实在是失了身份,便是要她一个丫鬟来看,也由不得要叹口气。
傅珍从老太太屋里出来,便气呼呼回了自个儿屋里。
她前脚进门,后脚二姑娘傅萱就追了进来。
见着她一脸委屈坐在桌前,只轻轻摇了摇头。这五妹,什么时候才能长进些。
“五妹好端端的挑四妹的错做什么,祖母年纪大了,自然是想看着咱们几个能和和气气相处得好。”
傅萱说着这话,便走上前去,才刚坐下,面前的傅珍就一下子站起身来,满是讽刺道:“二姐你这话说的可真好听,这明着是劝我,实质上却是话里话外都在偏向四姐。怎么,大姐姐进了宫,二姐姐就急着想和四姐交好了,别忘了,人家可是嫡出的,便是面儿上和二姐交好,心里不定怎么想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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