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备而来,不慌不忙的莞尔道:
“妾身与瑾公主虽是初次见面,却有一见如故之感,倍感亲切,看着你这诺大的邀月宫竟只有一个小丫头使唤,这实在说不过去,若是哪天来访的人一多,宫女人手不够怎么行?就别提陛下还时常驾临邀月宫了……”
郁妃在说到最后一句时,有意提了提嗓门。见慕容瑾不说话,郁妃循循善诱道:
“瑾公主,妾身知道你是在顾虑陛下,可是你也要想想,陛下每日操劳国事,日理万机,安排宫女这样的小事还是不要烦扰他的好——”
“只要陛下许可,”慕容瑾温顺却果决的截断,“一切有劳郁妃娘娘。”
“看来在这后宫就属郁妃妹妹最得人缘,”一直神隐静默的荀皇后好似找到了说话的机会,酸溜溜的插进一句,“既能讨得陛下垂青,又能与下面的妹妹们说到一处,本宫真是自惭形秽,有机会还得向妹妹你讨教讨教怎么为人处事,讨人欢心,也好将来博陛下一笑,让公主亲近。”
荀皇后最后这话说得有点重了,也是变相的在告诉郁妃和慕容瑾,她的忍耐已到极限!郁妃赶忙起身,顿悟自己今天话有点多,荀皇后代为引见,自己却摆了她一道,这形同找死:
“皇后娘娘说到哪儿去了,妾身岂敢!这后宫之事还是娘娘您说了算。”
“罢了,都是为了公主,为了陛下,”荀皇后鄙夷且讥讽道,“让郁妃妹妹费心了。”
“为陛下和皇后娘娘分忧,本就是妾身的本分,”郁妃颔首陪着小心道,“怎担得起费心二字。”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恭敬谦和,然而让人听在耳里,却好似让人逼着说的一样,荀皇后眼尾眉梢的条条皱纹都跟着颤了颤。
“一切皆因瑾而起,还请皇后娘娘和郁妃娘娘不要有罅隙才是,”慕容瑾觉得此情此景自己若不表示两句,之前所说的话有些假了,于是抬起眼眸,轻声细语道,“我不过一个异国俘虏,不值得。”
荀皇后眼底寒光闪烁:你若只是个俘虏,你以为能站在本宫面前说话?!
慕容瑾左等右等总也等不来眼前这两位的“告辞”,她的耐心正一点一点的在耗尽,也许,她们再不走,她也要想法子脱身了……
“皇后娘娘,郁妃娘娘,公主,慕容将军求见!”守在宫门外的红杏忽然进来禀报。
慕容瑾心头一喜——这还是到杞国的这些日子以来,她头一遭感谢慕容晖的出现。
“没看到二位娘娘在此小坐么?不懂规矩!”慕容瑾故意沉下脸,冷冰冰训斥道,“叫他等!”
“不了,”荀皇后且起身且告辞的道,“公主有客,还是亲人,想必有话要叙,本宫就不打扰了,郁妃妹妹,你与瑾公主已见过面,说过话了,还舍不得走?”
郁妃笑笑,近前,跟在了荀皇后身边,轻声道:“妾身陪皇后娘娘散散步去。”
慕容瑾和红杏跟随在后,至邀月宫门口,荀皇后忽然停下脚步,回头对慕容瑾道,
“瞧本宫这记性,几日后,陛下会在兴庆宫举办一个欢庆宴,公主也要赴会,你好好准备准备。”
“是,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