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父皇对一个异国俘虏的恩崇礼遇是以往任何时候都没有过的事,他实在看不出这靳羲除了战场逞威,还有何过人之处值得这般相待,还远超过对他这皇子的重视。
“靳将军不必过谦,你担得起,请坐!”苻缄并不理会苻羽与苻丹截然不同的态度,直接安抚靳羲,然后转而对杨淼道,“宣布。”
杨淼这才扯开嗓门道:“欢庆宴开始!”
伴着曼妙婉转的曲目,长袖善舞的宫女们飘然而至,翩翩起舞,婀娜妖娆。苻缄满意的点点头,但当他把目光投向靳羲,发现靳羲并没有观赏歌舞的兴致,一脸的平和与寡淡,只偶尔抬头瞥一眼,便低下头去喝茶。
苻缄眉头微皱,心想这个靳将军定然不是好弄风月之人,歌舞不讨喜,那么吟诗作对、古曲弹唱自然也不会入他的眼……
正犯愁之际,荀策再次起身走到殿中央,对着靳羲道:
“想来宴会并不合靳将军之意?”
靳羲这才掀了掀眼皮,面无表情道:
“多谢荀侯爷体恤,草民确实对歌舞弹唱没什么喜好,还请见谅,”又扭头对苻缄道,“但不能坏了陛下以及众臣们的兴致,陛下全当草民不存在便可。”
苻缄还来不及回应,荀策已笑道:“靳将军乃铮铮铁骨的沙场猛将,这等吟弄风月之事自然不会上心。”
“那依将军之意呢?”靳羲端起莲花瓷盏喝口茶,不慌不忙的问。
“鄙人素闻靳将军好武艺,擅舞剑,且十分令人赏心悦目,”荀策躬下身去,姿态放的极低,“可否恳请将军上前展示一番,让我们开开眼界,见识见识晋国武学。”
慕容瑾一下子紧张起来,很想提醒靳羲注意,却因众目睽睽之下无从着手,只得静观其变。
“大晋武学?”靳羲微顿,随即浅浅一笑的反问,“他日战场上数次交锋,荀侯爷难道还未领教?”
兴庆宫中响起低低的窃笑声,荀策数次败给大晋军这在杞国无人不晓,也是他在政敌面前的致命笑点——然而荀策不愧为一品军侯,这样尴尬且耻辱的场面依然稳若泰山:
“靳将军说笑了,正因数次领教不得要领,故而今日想当面赐教,还请将军切不可推辞。”
靳羲品茶不语,荀策不想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于是又道:
“靳将军有何难言之隐不妨直言,我大杞国君对待异国‘贵客’向来宽厚仁善,这一点相信你比我体会更深,上来展示武学,舞剑助兴于你而言并非难事,难道你就不想回报一下陛下对将军的一番诚挚之心?”
靳羲凝神片刻,忽然慢慢站了起来,稳步走向兴庆宫中央。
慕容瑾的心提了起来,心下大急:这靳羲是怎么回事,宴会前提醒他的那些话权当耳旁风了么?
明知是陷阱还往里面跳,疯了还是怎么的?不对,难不成靳羲会如慕容晖预料的那样想要挟持荀策逃回大晋?!
慕容瑾的心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