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反显得异常冷静,“上次欢庆宴的教训不能再来一次,不过姐姐提供的情况也很重要,弟弟我以后会更加留意这俩兄妹,具体是真的势同水火,还是‘暗渡陈仓’的在密谋什么。”
荀皇后的满眼泛着幽光,轻轻一扯唇,未及说句鼓动的话,荀策一盆冷水浇来:
“既然姐姐提醒了弟弟,那么弟弟也善意的提醒一下姐姐,”荀策斟词酌句般的道,“太子近来似乎与姐姐不大亲近,这不是个好兆头,他可是杞国的储君。”
荀皇后被当头棒喝,一腔热血降到冰点,瞧见姐姐这瞬间变化的神情,荀策知道自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但既然意识到了就得言明其间的厉害关系,因为太子与生母荀皇后貌合神离已不是什么秘密,这也是荀策的“心病。”
“有时候真怀疑弘儿是不是本宫亲生的,”荀皇后佯做坚强,口不对心淡漠的道,“儿时还好,很是乖顺可爱,对你这舅舅也亲,不知怎的越大越难养,如今每日除去问安,几乎不踏进坤宁宫半步,上次那宴会竟也不替你说句话,真把本宫气坏了,”说着向荀策投去歉疚的一瞥,“弟弟别怨他,弘儿还年轻,许多事不太懂。”
荀策脑海里登时浮出欢庆宴上耻辱的一幕,脸色有些难看,但很快便恢复自然。
“姐姐说到哪儿去了,”荀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弟弟既然好意提醒姐姐,自然是为了皇后与太子着想,希望你们好,还怎会心存怨怼?弟弟只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姐姐多年培育的太子到时替人做嫁衣……”荀策有意无意的旁敲侧击道。
果然,荀皇后柳眉一扬,反应灵敏的道:“你什么意思?”
荀策这次是真笑了:“姐姐没听说吗?太子要拜在靳羲门下,学习兵法武艺呢。”
“荒唐!”荀皇后又惊又怒的拍案而起,连掌心火辣辣的刺痛都顾不上,“这是谁的主意?”质问之声大有要将出主意的人大卸八块之意。
这正是荀策想要看到的反应,却是在面上分毫不显的道:“姐姐别生气,据弟弟所知,这是太子自己要求并无他人教唆,且也没有拜师之意,就是跟着靳羲——”
“那也不成!跟着个俘虏能学什么好!”荀皇后一鼓作气吼了出来,“哪天让本宫撞见,非问个清楚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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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的一天,季宅。外院子里的一方小竹林里,季玄悠哉的侧卧于铺了薄被褥的长椅上,闭目养神,地上坐着两个貌美如花的小奴婢,一上一下的伺候,一个给他嘴里喂点水果或零嘴什么的,另一个则给他按摩大腿,从季玄微笑着的艳冠绝伦的俊脸上看,以及从他嘴里发出的“嗯……嗯……”的奇异声响可得知他对这“服务”还是颇为享受的。
唯一让几个奴婢暗自叹气的是,这季大才子虽自诩风流好美色,却从不眷恋花丛,搬进季宅好些天,正眼都没瞧过她们,只有端茶送水之时才会想起,倒是那位爱笑爱闹的慕容姝却时常有幸相伴左右,两人时时说说笑笑,羡煞旁人。
“哎,季哥哥,今天有客人,你能不能正经点。”慕容姝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双手叉腰,瞪大一双水眸盯住季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