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岚几人下到大厅后,随之用起了早点,还是如往日一样,柳岩又开始了他每次的询问,这次,福喜待他话落后,便一脸喜色地对着他们几人道:“你们几人来得可真是好时候,今天刚好是我们罗刹国的三月街,几位都是其它国家的人吧,可当真要去看一下了。”
“哦,三月街?那是干什么的?”柳岩一脸的疑惑,尽管他也曾经听人说起过这罗刹国一年一度的三月街,但终归是没有参加过,不免带上了几分的好奇。
玉岚也是听说过这罗刹国三月街的,但也只是简单地知道这是他们每年一度的传统节日,“三月街”又名“观音节”,是罗刹国人民最盛大的节日与街期,每年农历三月一日至三日在罗刹国城西的点苍山山脚下举行。它不仅是一个盛大的物资交流会,交易市场,而且还是表演舞蹈、赛马、摔跤、斗牛、射箭等各种竞技的园地。白天,那里会聚集来自罗刹国不同民族的人,设棚摆市,男女老少乘车骑马,穿着节日的盛装,不顾路途遥远,从四面八方来参加比赛和观赏。晚上,众人便会举行篝火晚会,高举火把游行。无数火把在田间、山林穿越游动,景色十分壮观。之后,大家又会聚集在大大小小的草场上围成一个个圆圈,小伙子吹起芦笙,姑娘们踏着芦笙的优美旋律,翩翩起舞。
芦笙是罗刹国人民喜欢的一种乐器,大的高四、五米,小的一、二米,篝火晚会开始之前,青年们常常把自己心爱的情人向母亲和嫂嫂透露,母亲们通过对青年们的歌舞技艺的现场观察,品评他们的聪明才智,并进一步了解他们的道德品质,劳动好坏,帮助子女选择好对象,在罗刹国人民的心目中,不善于歌舞、道德败坏、劳动不好的人,是难以找到称心如意爱人的。这种篝火晚会也可以算得上是罗刹国男女青年表达爱情和向对方父母显示自己才能的时机。
最初,“三月街”带有某种神秘的活动色彩,罗刹国的人们在这段时间内用它来驱除邪恶、祈求神灵赐予他们幸福昌盛,希望能把过去一年中的疾病和灾难送走,祈求在新的一年里风调雨顺。原俗节日清晨,男女老幼沐浴更衣到佛寺赕佛,全国妇女为佛像泼水洗。但发展到现在后,这种神秘的色彩已经慢慢淡化下去,人们仅仅只是把这个节日看做是一个欢庆的大节日,青年们把它当成是向心爱女子表白的最好时机。
福喜见他们几人都对这节日一脸感兴趣的样子,便放开声音叙说了起来,但大抵与玉岚所知道的差不多,柳岩一时间听得入了神,起了兴趣,不禁有些踌躇地望了望玉岚,“主子,你说我们要不要前去看一下?”
玉岚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福喜却已经开始抢着说起了话,“你们几位可当真要前去看看啊!这可是我们罗刹国最大的盛宴,一年也就一次,错过了这次的话,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过来看了。”
玉岚一想,觉得福喜说得完全有道理,就是自己,也是对这活动有兴趣的,想着,便淡笑着点了点头,“一会吃过饭后,我们三人一起去凑个热闹。”
哑叔的僵尸脸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意,几人加快了用早饭,稍作歇息后便开始朝着刹国城西的点苍山山脚下而去。
无涯谷的谷底,花儿依旧开得那么烂漫,小草偷偷地从土里钻了出来,嫩嫩的,绿绿的,远远望去,一大片一大片满是,两位妙龄少女就坐在这软绵绵的草地上,一粉一绿,粉衣少女在抬头望天,神思早就飞到了九天之外,绿衣少女在发呆,今天她本想给小姐那些心爱的花儿浇浇水的,不想却被小姐扯了出来,因为小姐对自己说,她现在很不开心,作为小姐的贴身丫鬟,同时也是她最好的朋友,自己有义务陪着她,安慰她。
就算小姐不对自己说出她不开心的理由,自己也猜得到,不外乎就是冰库里面的那位美男子都被老爷医治了半年,怎么还不醒过来的事,这无涯谷里的人此刻有谁不知道她心事的,只是都不说穿罢了。
粉衣少女湘绣大概是望天望得太久了,此时终于收回了自己的神思,又面带苦恼地对着绿莹道:“绿莹,你说冰库里的那名男子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啊?爹都救治他半年了。”
“小姐,这话你天天都问,如果你实在是想知道的话,还是问老爷比较好一些。”绿莹无奈地翻了翻眼皮,这话小姐天天都拿来问自己,自己的耳朵都快出茧子了。
“爹总是说快了,他说这话都说了一个多月,可是他还是没有醒过来。”湘绣有些气恼地咕哝道,爹怎么也开始学会说谎话欺骗自己了,真是讨厌,明知道自己急着让他醒过来,爹不仅不急着救治他,反而拿这谎话来诓骗自己。
绿莹没有再说话,因为她知道自己无论说再多的话都是于事无补,根本就顶替不了冰库那位美男子没有醒过来的事实。
“走吧,今天还没有去看过他呢。”湘绣收回了自己的神思后,并没有忘记自己每天的例行公事。
绿莹无奈地对着天翻了个白眼,一脸无奈地随着湘绣往冰库走去。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冰库,躺在玉石冰床上的蜀王还是青白着脸,没有丝毫的气息,湘绣如往日一样,把头放到了蜀王的心脏处,噗通噗通,蜀王的心脏还是如平常一样跳动着,湘绣这才微微放下心了,还好,他的心脏还在跳动着,只是倏忽,她的脸又变得有些惊喜,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才刚抬起的头又立即匍匐地放到了蜀王的心脏处,噗通噗通,这次传出的响声更加大了,湘绣的脸都要笑成了一朵花,还是继续把头放在蜀王的心脏上,待连续听到他心脏处传来的一阵高似一阵的噗通跳声后,她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绿莹,你快过来,帮我听听看他的心脏跳声是不是一声比一声有力?”湘绣兴奋的同时又怕是自己的幻觉,便紧着叫绿莹过来。
绿莹迫于无奈,便走了过去,如湘绣一样,把自己的头放在蜀王的心脏处侧听,噗通噗通,这次,蜀王的心跳声震动得有些厉害,绿莹被吓了一跳,随即开心地望向湘绣,“小姐,他的心脏现在跳动得好厉害啊!”
“是啊!你也听到了,是吗?”湘绣兴奋地问道,这消息来得太快了,自己还当真是一下子无法消化。
“嗯,奴婢也听到了。”绿莹笑意盈盈地点了点头,小姐终于要等到这名男子醒过来了。
湘绣忽地一下子就用力抱住了绿莹,高兴地道:“绿莹,你说,你说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就要醒过来了?”
“嗯。”绿莹一时间被湘绣用力地抱住了,只能大声地嗯了一声以示她赞同小姐的说法。
“太好了,太好了,他终于要醒过来了。绿莹,你快告诉爹这个好消息,看看爹对这事有什么看法。”湘绣高兴的同时,并没有得意忘形到忘记蜀王现在还没有醒过来的事实,也不知道他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还是小心谨慎一些为好。
“好,奴婢现在就去把这事告诉老爷。”受到湘绣好心情的影响,绿莹的心情也跟着好了很多,听到湘绣的吩咐后,立即二话不说便跑了出去。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在两人拥抱着说话的时候,蜀王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先是拇指,中指,接着整个手掌都动了起来,长长的睫毛也随之颤动起来,就如蝴蝶停在花丛中,扑闪着她的翅膀,最终,等到绿莹完全跑了出去,湘绣转过头意欲察看蜀王的情况时,却发现蜀王已经睁开了眼睛,神色复杂地望着她,湘绣一时间惊愣住了,站着一动都不敢动,她怕这是自己的幻觉,她怕自己如果一动了的话,他又会继续沉睡下去。
“你是湘绣吧?”蜀王醒过来后,初时有些迷糊,但随之又忆起了一切,是了,眼前的这位少女应该是叫湘绣了,自己在沉睡中经常听到她的声音,她在不断地呼叫自己快点醒过来,同时不忘告诉自己,她叫湘绣,这倒是一个善良的女子,可惜……
还没有容得蜀王多想,湘绣已经回过了神,用力地摁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直到手臂被她摁到的地方传来疼痛的触感后,她这才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立即就打断了蜀王的冥思,“嗯,我是湘绣,你是怎么知道的?”说完这话后,脸又倏地就红了,因为她这时不凑巧地就想起了自己每天的功课——在他耳边不断地与他说话,唤醒他沉睡的心灵,他应该就是这样认识自己的吧。
蜀王没有回答,只是颇带了些深意地望了望她,眼前的女子身着一袭粉衣,芙蓉脸,最为难得的是有着一对星子般的大眼睛,当她望向你时,似乎是要与你说话,只是待你发觉时,她又全然没有这个意思,这一双眸子倒是与丫头的有些相像,只是丫头的眼睛明显的比她含意深刻一些,丫头的眼睛过于清冷疏离,与自己的几乎如出一辙,眼前少女的却是柔意满溢,这时候,陷入各自思绪中的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好在这个时候,地下室梯口传来的冰雪踏积声很快就打断了两人的冥思,蜀王这才发觉自己现在是躺在冰床上的,同时也感到了一股冷意迎面向自己扑来,赶紧起身离开这冰床,湘绣不是没有看到这情景,有心叫他多呆一会儿,万事等她爹过来再说,但又想到他现在已经完全醒过来了,应该是没有什么大事的了,便没有吭声。
叶啸天明显比绿莹提前一步进入冰库,站在阶梯口不远处的湘绣最先发现的叶啸天,赶紧一脸喜色地上前与叶啸天打起了招呼,“爹,你来了。”蜀王这时候正要往外走,抬头无意中见到叶啸天后有些发愣,这人不就是风云国的逍遥王爷吗?自己曾经一度派自己手下的探子去打听过他的消息,但总查不到他丝毫的踪迹,却没有想到,江湖中享有盛誉的医圣便是他,自己早该想到的,他年轻时不是一直就致力于研究医术吗?只是自己从来都没有听人说起过他结婚的事情,不要说是正妃了就连姬妾都没有,早年的他一直都在外游学,回风云国的京城创下战神的名号后又神秘地失踪了,怎么忽然间就冒出一个这么大的女儿了?
叶啸天不是没有看到蜀王此刻饱含深意的目光,但却是聪明地没有说开,只是径直对着蜀王道:“既然你已经醒过来了,那便代表没什么事了,有什么事等我们出去后再说吧。”
蜀王点了点头,湘绣也微微晗了颔首,几人这便走了出去。
几人这次去的地方是叶啸天的房间,湘绣还想跟着一起进去,叶啸天却是一脸严肃地出声对她道:“湘儿,你不要跟着进去了,你爹我有点事要与他谈,等我们谈完了,爹自然就会放人。”
湘绣本是肌肤如玉的脸瞬间就红了,嗫喏着道:“女儿先去忙了。”说完,就如一只纷飞的蝴蝶般飘走了。
两人进了屋,叶啸天拿了茶出来招待蜀王,神情一脸的肃穆,“我是该叫你蜀王还是该叫你别的什么?”
蜀王饱含深意地回望叶啸天,“本王是该叫你逍遥王爷还是叫你医圣前辈?”
“你已经认出我了?”叶啸天没有否认,只是说这话时,有着几分惆怅的意味。
“是的,本王曾经叫人打听过王爷的下落,虽然这么多年来毫无踪迹,但王爷的容貌,本王还是有叫人留下墨宝的,尽管王爷已经改了名字,但叶姓是风云国的国姓,本王的心里暗自一嘀咕,将这些事一窜连起来,猜测到你必是风云国的逍遥王爷无疑。”蜀王一脸笃定地道,他的容貌与自己所收集到的他十几年前的容貌一般无致,岁月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自己自是一见到他便认出了他。
“你的眼睛倒是够犀利的,也总亏本王没有白救你。”叶啸天本是有些冷意的脸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笑意。
“哦,听王爷这话,似乎是在告诉本王,你是不会无缘无故救本王的。”蜀王虽有些疑虑,但深想之后又觉得对方的话完全在情理之中,江湖中享有圣名的医圣绝不会无缘无故救人,谁想要他救人的,他必会让对方先答应他一个要求,对方如果做得到的话,他才会施以援手,你要说他绝情也好,无情也好,这就是他救人的条件。
“是的,既然你曾听人说起过我,必定会知道我救人的条件,我是不会无缘无故救人的,救你之前,我的确是对你有所要求并且也是认出了你的前提下才会救你的。”说到这里,叶啸天略微停顿了一下自己的语气,让蜀王好消化他话中的意思,但看到蜀王对他的话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后,这才又继续把话说了下去,“我这里都是奇花异草,你也不必想着逃出去,我不屑于在你的身上用什么毒药逼你就范,那完全是小人之行径,但相信光明磊落如蜀王一样的你,必定不会拂袖而去,完全不思别人的报答之恩吧。”
蜀王的心中一震,叶啸天这话说的好啊!他是不屑于在自己的身上下药逼自己就犯,但却告诉自己,这里都是奇花异草,自己如果想要逃出去的话,必定也是十分的困难,在自己无计可施的情况之下,他又用他对自己的恩情打动自己,他这明显是恩威并施,明着没有逼自己,实际却在对自己步步紧逼,如果自己一旦逃得出去这里,没有报答他的话,自己也会背负着一个天大的骂名,忘恩负义,总的来说,他的这份大恩,自己都是要报的,想着,心内又不由得有些犹豫,他要自己所答应的要求究竟是什么?不会是要自己娶湘绣吧?自己沉睡时,湘绣一遍又一遍在自己耳边的诉说,自己又岂会不明白她对自己的心意,只是关于这事的话,自己是万不可答应的,那怕让自己背负上一个天大的骂名,自己承诺丫头在先,宁可负了天下人,也绝不可以负了她。
“如果,如果我说,我的要求是要你娶我的女儿叶湘绣呢?”叶啸天眸子闪烁地说出了此话,自己女儿对他的心意,自己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虽然自己并不是特别的赞同女儿与他在一起,但只要是女儿乐意的,自己又何必阻止,只要这蜀王答应了娶她,自己便同意他们两人在一起。
蜀王霎时如五雷轰顶,觉得听了这话后,自己所有的希望都要灭绝了,叶啸天可以叫自己去杀人放火,包括叫自己去死,但是绝不能让自己去娶别的女人,自己说什么都是不能辜负丫头的,自己也舍不得辜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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