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陈曦去了一趟未央宫,将程清的事告知沈皇后。
沈皇后倒是没有说什么,虽然她并不认同程清跟那孟俊泽远走他乡的行为,可想起程清老父亲当初的做法,她一时也想不到什么法子缓解二人关系,还不如等程清冷静一段时间之后,再劝她回来,毕竟程振年事已高,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没了,程清若是因为心中那些隔阂而不肯回程家,而错过了见老父亲最后一面,她担心程清会郁结于心,到时又不知会牵扯出什么不幸的事儿来。
陈曦没有添油加醋,只将程清如今生活的情况都告诉了沈皇后,见沈皇后心绪恍惚,便也猜到是在担心程清。
陈曦感慨沈皇后跟程清感情挺好,年纪相差近十岁,听说当初还是沈皇后帮程清启蒙的,算是半个师傅了。
其实陈曦也不大明白女人之间的感情是怎么维系的,尤其沈皇后又‘死’了那么多年,程清当妃子的这些年,可都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是孟俊泽的种,他那便宜爹又不是歪瓜裂枣,比那孟俊泽不知优秀了多少倍,怎得程清就没有丝毫动心过?
不是陈曦小人之心,到底心里存了些疑影,不过心里这些想法,陈曦并没有跟沈皇后提。
他又不是傻,有些话是不是能对沈皇后说,他还分不清吗?
又跟沈皇后聊了会儿天,见沈皇后还是不在状态,就趁着庆仁帝过来的功夫告辞了。
此番他离京竟耗费了近三个月,九月初离京,十二月末才回,今年宫里冷清,往年那些妃嫔除了程清与一对儿女跟孟俊泽远走他乡,其余的全部处死,以至于这宫中前些年的宫斗大戏都没得看了。
处死宫妃和孽种的余威至今未散,光看那些命妇都不敢递牌子进宫请安就可窥见一二。
“这日子真是越来越无聊了,”陈曦回了东宫之后便开始抱怨,“往年还能看那些宫妃作死,现在连作死的戏都没了。”
苏泽闻言笑道,“皇上不是下旨命礼部筹备你的冠礼事宜?这时间是最经不起耗费的了,转眼我们都在一起快三年了,你还当时间过得很慢不成?”
陈曦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么一说……倒是想起来了,除夕一过就是景仁二十一年了吧?我记得子默的生辰跟我的生辰就相差几天?二月初一子默就两岁了吧?唉……时间过得真快。”
“这日子确实风平浪静了些,不过也情有可原嘛。”拿了临帖给儿子练字,苏泽道。
陈曦想了想,笑道,“过了年应该就热闹了。”
“是啊,三月子瑄大婚,六月暮雪大婚,子瑄那一对儿还好,听说暮雪那订下亲事的姑娘是叶家唯一的嫡女,才刚办过及笄礼,虽然比暮雪小三岁,但性子却是个极厉害的,也不知道沈誉知不知道怜香惜玉。”想起如今陈曦身边那几个成了修士的小伙伴,苏泽一时倒是不知道应该为谁点蜡了。
“这么一来,岂不是要抓紧收拾青炎?”否则耽搁了几个小伙伴的人生大事可就不妙了。
苏泽含笑不语,他知道陈曦不过是闲的无聊找话题罢了。
这深宫之中,确实太冷清。
哪怕是那些宫妃没被冷宫处死之前,这深宫也不热闹,更遑论现在?
临近除夕,虽然宫中后妃都没了,但还是设了除夕宫宴,如今有这资格参加的也就几位皇亲,肃王府、安王府、贤王府以及武王府的亲王、亲王世子、亲王妃,至于侧妃庶子,在大庆朝是没资格参加除夕夜宴的。
这四位亲王,初代肃王和初代安王是文宗之子,现如今都传位给了自己的嫡子,现任肃王是肃王的嫡长子陈玚,陈玚是当今的堂兄,年纪比当今要稍大一些。
先帝惠宗是庆文帝(文宗)的第三子,老肃王是庆文帝第五子,虽然老肃王比先帝惠宗要小,但其子却比当今陈珠要大还是因为陈珠是先帝惠宗的第九子,而现任肃王是老肃王的嫡长子,陈珠比陈玚出生的晚了些。
除了老肃王是庆文帝之子,还有老安王也是庆文帝的儿子,排行第七。庆文帝是大庆至今四位帝王之子儿子最少的一位,而这位老安王正是庆文帝的幼子。
老安王如今年纪大了,跟老肃王一样半只脚都入了土,所以早早就把爵位传给了唯一的嫡子陈玑,现任安王陈玑比当今陈珠要小一岁,不过看上去也就是个三十几岁的美大叔。
除此之外,就剩下先帝惠宗的两个儿子,当年的七王爷,现在的贤王陈琛;以及十三王爷,现在的武王陈玮。
原本宁王府、靖文王府、汝南王府以及北平王府都有资格参加除夕夜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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