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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涯殿内,刘夫子正在点评诗词,苏萝一边听着,目光落在郁沉莲的座位上,而他的座位旁是破晓。
她眉头轻蹙,平常时间若是郁沉莲过来无涯殿,那么破晓一定也会跟着,若是郁陈莲卧病在床,那么破晓一定紧张地跟在他身边。
今日却是奇怪了,郁沉莲还躺着,破晓却过来了无涯殿。
似乎感觉到苏萝的目光,破晓回以一笑,而后提笔将夫子说的几句重点记下。
苏萝见到他听得这么认真,想起以往郁沉莲若是不能来无涯殿的时候,破晓大部分时间会来无涯殿听课,将夫子所说的话全都记下,回去再复述一遍给郁沉莲听。
说起来郁沉莲当真冰雪聪明,在学习上花费的时间最少,可是她知道几位皇子之间,他的学问绝对不会逊色。
若是他身子安康,想来足够扭转乾坤。
当苏萝一次又一次地将目光落在郁沉莲那空荡荡的位置上,身后的郁沉蔚轻蹙了眉头,前后,他数了七次。
不就一病入膏肓的人,需要她这么花费心思在上面吗?
郁沉蔚极为不理解苏萝的做法,朝里大臣的千金哪一个不是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希望得到他的垂青,唯有苏萝每一回待他足够冰冷。
将他视为敌人!
文之愿朝着郁沉蔚望去,她发现今日郁沉蔚的目光一次又一次地落在苏萝的身上,每看一次,她心中对于苏萝的不满便更深一些。
她可没忘记苏萝带给她的耻辱,若不是苏萝在宫门口,烈日之下,郁沉蔚又怎会惩罚她在那跪了两个时辰,那两个时辰她有多么地难熬?
更难熬的是那些路过的人,一个个都把她文之愿当成了笑话!
她文之愿,丞相的嫡女,丞相掌中的明珠,一开始风头让沈如媚压着,好不容易等沈如媚被撵出宫,可又一个苏萝压了她的风头。
对于这样的事情,她文之愿绝对不会允许!
似乎感觉到那一丝怨毒的目光,郁沉蔚朝着文之愿望去,正好瞧见文之愿的目光落在苏萝的背后。
忍不住勾起一笑,看来苏萝确实惹上了大麻烦,而这麻烦,还是他一手造成的。
“苏三小姐这一首傲梅写得倒是极好,将梅花的姿色,苍古清秀,形容地极为贴切。除此之外,这一字,真真令老夫喜欢,想来苏三小姐也是磨练了许久,才有此字迹,虽是清秀,却有独特的风韵与傲骨,想来苏三小姐的品德与心性极高。宫内流言蜚语,苏三小姐能有此看待,委实叫老夫佩服!”没想到这么快就点评到她,且给了她这么高的评价,苏萝正要出声道谢,但已经有一道充满挑衅的声音响起。
“刘太傅错了,苏三小姐的品德与心性如何,想来大家有目共睹,小女昨日可是亲眼瞧见大半夜的时候苏三小姐从莲华阁出来,且走回去的时候并非平常所走的大路,而是绕过了长宁阁朝着偏僻处走回了香茉阁,并且一路上有破晓护送,一路上两人打情骂悄,暗送秋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望苏三小姐说清!”
文之愿露出一笑,昨日睡不着,出去走了走,没想到竟然让她看到了这一幕。
话音刚落,无涯殿一片喧哗。
苏萝蹙眉,看着众人纷纷将目光落在她与破晓的身上,想来这一回还是把破晓给拉入了这一淌浑水中。
刘太傅一时间无语,瞪着文之愿,面露恼色。
破晓闻言,忍住心中的火气,回头朝着文之愿望去。
他道:“文小姐,你别血口喷人,我身为男子可不在乎名节,但苏三小姐身为女子,却容不得你如此侮辱!什么叫做我与苏三小姐一路打情骂悄,暗送秋波了?”
他破晓可对天发誓,他没有!
“哼!不过是小小的侍卫,也妄想攀高枝了?”文之愿面露嘲讽。
唯有郁沉萱回头朝着面色并无波动的苏萝道,“阿萝,我相信你!这不过是文小姐的片面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