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下午,李寻欢手上拎了不少东西,大多是吃食,也有几件手把件,大多是不甚值钱的玩意儿,但胜在灵巧。
寻了个酒楼进去,让店小二将东西送回到客栈里,李寻欢跟东方不败寻阶上了二楼。
两个人并不是镇子中为人熟知的乡绅富户,但穿着不素。二人均无佩戴刀剑,李寻欢一身白色锦衣外罩着墨色毛领披风,东方不败则是绯衣张扬肆意。
按着平时的规矩,若是江湖上的人掌柜的是不敢往楼上带的,二楼大多是古玩字画的文雅之物,江湖上行走的人大多性子急躁,难免一言不合打打杀杀,砸了东西也是常事。在一楼还好,只是桌椅板凳寻常瓷器,但若是去了二楼损失却不是一般的大。
但二人进了店中时,一人笑容温和一人面色清冷,一行一动,瞧着倒是不似江湖人,而是富家公子一般。
掌柜的只是略微打量,便满脸笑容的让人把二人带去了楼上临窗的好位子。
下午被李寻欢带着走了一路,也吃了一路,现在到不是很饿。
虽然隔得远,但东方不败还是能清楚地看到门口的水牌。懒得听店小二耍嘴皮子报菜名,便随意点了开头的几个菜,瞥了眼李寻欢,又要了壶酒,便让店小二下去了。
李寻欢坐姿十分端正,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甚醇香但解渴足够。东方不败却是懒懒的倚着窗边,身上的狐裘被他解开来随意的扔在一旁的椅子上,胳膊放在床框上头撑着下巴往外头看,宽大的广袖滑下来,露出了白洁如玉的小臂,瞬间吸引了李寻欢所有的目光。
以后或许要给他找件贴身的衣服,这广袖行走间飘逸不假,但有时候却扎眼得很。李寻欢低垂了眼。
街景繁花似锦,但东方不败却看得无趣。现在他提得起兴趣的便是琢磨李寻欢,还有就是找人切磋一番,一个下午的闲逛早就耗光了他的耐性,此刻看着别人热闹却觉得心烦。
似是觉得无趣,眼眸微转,却是被一处引去了心神。东方不败微微直了直身子,这轻微的动作自是引起了对面的李寻欢的注意。
本就是心思如发的人,李寻欢现在似乎已经习惯了把心神分出大半放在东方不败身上。眼睛看过去,眼中依然带着温和。
不知道眼前这人何时养成的习惯,下巴总是微微抬起,看人的时候习惯于眼睛微微向下,此刻也是如此,但或许是坐姿太过懒散,那原本带了几分傲气的眼神却多了几分慵懒,薄唇在灯光中似乎染了脂一般好看。
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李寻欢放下茶杯,而后笑道:“东方在瞧什么?”
东方不败没回答他,托着下巴的手伸出了一根手指指了指外头,李寻欢顺着看出去,入目便是一片繁华街景。
明朝的风气略有保守,但此处算是远离京师,也不是重镇,依山傍水风景很是秀丽,规矩倒也不甚严。白日里,府中的小姐大多不能除外抛头露面,但到了晚上,却也能出来走一走。
现在已是入了夜,街上的灯笼挂了起来。骑着马的白衣公子,挎着刀的青年侠士,带着丫鬟挂着面纱的娇俏姑娘,原本安静的街道热闹起来。
能引去东方不败目光的自然不是这些鲜衣怒马,李寻欢左右扫了扫,便看到了酒楼对面的一处院落中与周围格格不入的清净。
门口守护的两人,均是青黑衣衫,各抱着一柄剑,看似松散但眼神锐利,只是远远看着却不知武功高低,但那种警惕的模样倒是与旁人分外不同。
东方不败声音清淡,只有微翘的尾音泄露了几分兴趣:“他们所穿衣物很是眼熟。”
“福威镖局。”李寻欢淡淡接话。
管理日月神教日久的东方不败对江湖上各大门派向来了如指掌,虽说福威镖局并不是正经江湖门派,但作为顶尖的镖局,所培养的镖师武功却是个个不俗,而当家的林家人无论为人还是武功在江湖上都有着不低的名声。
但东方不败对于林家的兴趣并不是因为福威镖局,而是因为林家的剑法总是让他觉得似曾相识。
微微正了身子,将胳膊从窗框上拿开,东方不败现在感兴趣的却不是这福威镖局的镖师,而是李寻欢似乎与这福威镖局有些渊源。
“你认得?”东方不败收回眼神看向李寻欢,微挑眉尖。
李寻欢点点头:“我与福威镖局的大当家有些交情。”
东方不败闻言道:“本座发觉,似乎你与很多人有交情。”风清扬如是,林震南亦如是。
李寻欢笑笑:“在江湖上行走,有些朋友本就不是坏事。”
对你不是坏事,但对本座或许也算不得好事。
斩断所有才能真正强大。
一个人,只有没有后路的时候才会真的听话忠心,一如背叛原主的贾布,还有将身家性命交付于他手的桑三娘。
东方不败低垂了眼帘,对于眼前这人,他要的似乎并不仅仅是听话忠心,他要的是一份感情,能有温暖,能有安慰,想一想就会舒心的感觉。
那么要怎么做呢?将所有可能会把李寻欢勾跑的危险因素全部斩杀固然保险,但若真的那么做了,这人会不会恼了他?
第一次谈恋爱的东方教主有些犹豫,许多事情仍在摸索当中,等待他慢慢领悟。
李寻欢却不知道只是一句话就让东方教主起了这般多的心思,依然笑容浅淡温和。店小二端了菜来,还有一壶酒,李寻欢斟了两杯,将其中一个放到东方不败面前。
东方不败看了看他,一丝情绪都不露,拿起酒杯昂头一饮而尽,放下后有些不满意:“没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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