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宴前夕,十一竟然出乎意料地出现在苏渺渺的永和殿。
今夜的他依然一身绛紫,墨发轻轻地散在身后,慵懒却又威严,依然妖孽得很。
多日未见十一的宝儿奔过去,却又在他面前立住,怯生生地看着他,轻轻地叫了一句:“父皇。”
“宝儿。”十一弯下腰温柔地对着他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都这么高了。”
“父皇,你不是不要我和娘亲了?”宝儿一把抱住十一的腿,竟哭了起来。
十一身子一顿,弯下身子,对着他笑道:“宝儿,对不起,是父皇不好。宝儿如今长大了,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知道么?”
“嗯。”宝儿连忙擦干眼泪。
“宝儿乖,这才是父皇的好儿子。你长大了,以后要好好照顾好娘亲知道么?”十一抚着他的脸柔声道。
“嗯,宝儿一定会照顾好娘亲的。但是父皇,你不和我一起照顾娘亲么?”宝儿疑惑问道。
十一目光内一丝异色闪过,摸摸宝儿的头,轻轻笑道:“宝儿乖,你先出去玩一会,父皇有话跟你娘亲说。”
“哦。”宝儿轻声应了一句,望了一眼坐在那里一脸冷淡的苏渺渺,便听话地转头出了去。
房内瞬间静了下来,空气浅浅地流动着。
十一轻轻地走到苏渺渺面前,蹲在她面前,轻轻地牵起她的双手,然后仰起头静静地看着她,低低地唤了一声:“渺渺。”
苏渺渺身子微微一颤,手缩了缩,却被十一紧紧地握着。
“渺渺。”十一又柔柔地唤了一声,伸出手想要抚摸苏渺渺的脸,却被苏渺渺轻轻地侧开头,躲了开去。
十一的手就这样愣在半空,默了半晌,然后愣愣地收回,继续握着她的手,轻轻地婆娑着,目光也跟着垂下来,看着他们相握的手,语气轻淡中有些哀然:“渺渺,你是不是恨朕?”
苏渺渺目光定然,没有回应。
“渺渺,你要相信朕,从头到尾,朕的心中都只有你一个。”十一忽然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眸水光盈盈,似是随时要翻涌而出。
苏渺渺依然沉默,看着他的眼眸没有一丝起伏。
“渺渺。我爱你!”十一忽然站起来一把抱住苏渺渺。
苏渺渺身子又是一颤,却没有挣扎,只觉得身子被十一紧紧拥着,似是要融入他体内一般,良久,肩头似是有什么滴落,有些凉润。
室内一片沉寂,静得只是听见两人的呼吸和心跳声。
末了,十一轻轻地拉开距离低头对着苏渺渺的唇吻了上去。
这一个吻,十一似乎是用尽了力气,辗转吮吸着,认真而细致,如同细润无声的水滴,一下一下,极尽温柔,仿佛要到天荒地老。
许久,他才轻轻放开苏渺渺,抚着她的脸静静地看着她,眼眸你盈盈的似是写满了不舍,语气轻轻道:“渺渺,对不起。”说完站了起来,转身轻轻离开,仿佛他没有来过一样。
房内又恢复了寂静,而苏渺渺始终沉默着不发一语,整个人如同木雕一样,冷静得很。
翌日,国宴之夜,皇宫内到处张灯结彩,好不热闹,朝中的重臣均纷纷前来朝贺。
宴会开始后,十一携着魏敏儿笑容满脸而来,魏敏儿昂着头,好不得意。
众人不禁低头窃窃私语,皇上怎么不是和皇后一起出席而是和皇贵妃一起?看来皇贵妃果然是母凭子贵啊,以后这太子之位说不定就是皇贵妃之子了。
在十一和魏敏儿款款落座后,苏渺渺才姗姗来迟,一身浅色长裙,拖曳及地,脸容素净不施粉黛,眼眸低垂,表情淡然,却有种淡素低调的美。
十一脸容浅浅地瞥了她一眼,又转头看向魏敏儿,尽显关怀之情。魏敏儿一脸嘚瑟地看着苏渺渺,笑容满脸。
“臣妾来迟了,请皇上恕罪。”苏渺渺在十一面前轻轻地行了一礼。
“坐下吧。”十一没有抬眼看她,冷淡说道。
底下的魏天护斜了一眼一脸淡然的苏渺渺,嘴角轻轻弯起一道微察的笑容,然后领着众人举杯向十一祝贺:“臣等恭贺皇上添丁之喜,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今日的酒宴乃相当于家宴一般,众卿家不必客气。”十一容光满脸地笑道,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卫国在皇兄的治理下日益富强,如今皇兄又添皇子,真是天佑我卫国啊,以后卫国必将更加繁荣昌盛的。”说话的是十一的四弟宇文容。
宇文容自小与十一感情好,并且在政事上颇有见地,这三年以来,十一对他的治国之道甚是欣赏,在魏丞相归还政权上,宇文容可谓是出了不少策略。只是他为人一向低调,平时言语甚少,大家对他并无十分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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