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气死我了,萧家的那个老爷子,简直太过分了!”
一见面,云开就忍不住跟金子抱怨,气得一张小脸都通红通红的。
金子瞅着她,“怎么回事跟姐说说,姐给你评评理。”
云开就将早上的事连带第一次去萧老爷子那儿饭都不让吃被赶走的事全都告诉了金子,说得时候那叫个慷慨激昂。
“简直太过分了!欺负人也不是这样欺负的!”金子这会儿比云开还要生气,拉着她的手就要去萧家,非要找萧远山给她讨个公道不行。
“亲爱的,还是你对我最好了,抱抱。”云开感动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金子是又气又恨,“你这个笨蛋,人家那样欺负你,你居然都不吭一声。”
“好了,不说这不开心的事了,我们去逛街吧,昨天下午跟萧寒逛街超没意思。”
“你说什么?”云开的话音刚落,脑门上就挨了两下,金子下手有些重,她疼得直咧嘴,跳起来嚷嚷,“你还是不是我亲姐?”
“你还跟我叫嚷?”金子又伸出手,这次却没有再打下去,而是一副气得怒火中烧的模样,数落道,“你昨天是怎么跟我说的?你说萧寒头晕你要陪他去医院检查,你居然连我都骗!”
她气得牙根直痒痒,还是用手揪住云开的耳朵扯了下,“你这个死丫头!有了男人就不要我了是不是?”
云开撇撇嘴,人呀,果真不能得意忘形,瞧,一得意居然都说漏嘴了。
是自己理亏,她讨好地拉着金子的手臂晃了晃,“好啦好啦别生气了,昨天其实原本是要去医院的,可最后萧寒说什么也不去我们就回去了,半路我睡了一觉,醒来就在商场门口了,萧寒说天冷了我头发太短想给我买几顶帽子……”
金子看她一眼,轻叹了口气,抬起手揉了揉她的短发,“也不是真的想骂你,算了,不说这事了,今天要使劲花你男人的钱。”
“那是必须的,男人挣钱不就是让女人花的嘛。”嘴里虽然这么说着,其实云开的心里却一声轻笑,她到现在还没见过萧寒一分钱呢,当然吃喝花销不算。
正想着,手机就响了,她看了眼屏幕上显示的“亲爱的老公”就忍不住满脸黑线。
金子也凑过去,撇了撇嘴,“真肉麻。”
云开想说这不是她存的好不好?如果要是让她知道这是萧寒自己存的,也不知道她会如何的刮目相看了。
深吸了一口气,她这才接听手机,但却没说话。
“还生气呢?”电话里传出萧寒的低笑声,然后他自顾自地又说,“爷爷就那样,你要是不喜欢以后不见面就是了,你现在在哪儿?你那会儿走的急,卡都没来得及给你,在哪儿我给你送过去。”
“什么卡?”云开承认有时候她的脑子总是会慢半拍,就比如现在。
明明之前她还在计较没见到这男人一分钱,可这会儿愣是没将两件事联系起来。
“你在哪儿?我现在过去。”
云开报了地址,萧寒说十分钟之内到,于是她就跟金子站在路边等。
果然也就十分钟左右的样子,一辆黑色的车子在她们跟前停下,萧寒没有下车,只是按下车窗从里面递出来一张黑色的银行卡。
云开看着那卡,没有伸手去接。
“拿着。”萧寒皱了下眉,笑她,“嫌少?看不出来还是个财迷。”于是他又掏了一张,依然是一张黑卡,“跟你朋友好好逛逛,喜欢什么就买,跟自己的男人不需要省钱。”
他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是和颜悦色的,态度也没有任何的不对劲,可是云开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在心里生出一种被包养的感觉来。
她忽然就在想,这男人是不是对所有的女人都如此的大方?他以前到底有过多少个女人?
“我自己有钱,你还是收着吧。”云开的脸色不好,说完拉着金子的手就要离开。
“你等一下。”萧寒推开车门下去,“怎么了?”他抬头看了眼金子,“金小姐。”
金子知道他的意思,人家夫妻之间的事,即便是她跟云开关系再好也不好搀和。
于是就松开云开的手,“我去里面等你,你快点。”
云开点了下头,别扭地不去看萧寒。
“都多大的人了还闹脾气。”萧寒扳过她的身子,“还在为早上的事生气?爷爷脾气就这样,你还真跟他较真啊?”
“不是。”
“那就是跟我闹别扭?”
云开不说话算是承认了。
萧寒叹了口气,这会儿正是上班高峰期,人来人往的两人站在这里特扎眼,于是他将她拉进车里,司机识趣的推开车门下去,站在不远处。
“卡拿着,想买什么就买,就当是我赔罪好不好?”萧寒刚将卡塞进她的手里,可她却冷不丁地来了一句,“萧寒,你是不是对所有女人都这么好?”她晃了晃手中的银行卡,意思很明显。
萧寒微愣了一下,脸色随即沉了下来,用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有些生气,“我说你这脑袋一天到晚的都在想些什么?你不是已经让人查了我这三十多年的生活了吗?怎么?没发现我就你这一个女人?”
云开哼了一声,一脸的不屑,“粉饰太平谁不会?”
“你这是在骂人。”
云开脸一甩不看她,反正心里就是不舒服。
萧寒的头不是一般的疼,难道说他这人长了一张可信度极低的脸还是说他这人品性太差?她的太太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怀疑他在外面有女人,这到底是好事呢?还是坏事?
怕是换做别的男人,没有的事也被她给弄得有了事。
他也懒得再解释,赶着去公司,上午还有个会议,“别胡思乱想,去逛街吧,中午记得按时吃饭,还有,不能吃辛辣刺和难消化的食物。”说完轻轻的在云开的脑袋上揉了下,弯腰替她推开车门。
云开心里憋着一股气,咬着牙下了车,转身又将银行卡摔在他的身上,头也不回的离开。
萧寒被她这小性子给弄得愣是没一点脾气,捡起银行卡无奈地摇了摇头,果真是个孩子,脾气可真臭!
他给韩宁发了个银行卡号和密码,然后给她打过去电话,让她朝这卡里转了一千万。
韩宁办事效率很高,云开跟金子刚进商场,她的手机上就收到了一条信息,点开一看居然是一笔到账的银行提醒短信。
她皱了皱眉,谁给她转钱?查了下那数字1后面的几个0,她张大了嘴巴,一千万啊。
瞬间她便知道是谁转的,她随即合了手机,她不需要他的钱,她自己有钱,而且以后也会挣钱。
只是没想到逛个街还能再次碰到苏言溪,云开实在是觉得云城太小。
她决定以后出门先要找人查一下这位苏小姐的行程安排,免得碰面了尴尬。
毕竟要知道,这旧爱和正妻向来都是水火不容的。
云开今天心情极度的不好,可她并不想随便的发脾气,尤其是对自己丈夫的旧爱,有*份。
她本想着绕道,刚拉着金子准备转身,那甜得腻人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好巧啊云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听听这语气,这说辞,外人看来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们两个一个是旧爱一个是新欢吧?
不过云开觉得这个“新欢”不恰当,萧寒又不爱她,她也就是个萧太太而已。
人家已经“热情”地迎上来了,她没有再逃脱的理由。
云开硬着头皮上讪笑,连她自己都觉得这笑一定丑爆了,“呵呵,是啊苏小姐,吃个饭能碰到,没想到逛个街也能碰到,也不知道是云城太小,还是我们缘分太深。”
苏言溪今天穿了件白色的大衣,里面搭了件白色的卫衣,黑色的小皮裤,脚上是一双运动鞋,实在是时尚吸睛。
这世上有很多美女,但并不见得人人都会搭配衣服,至少在她跟苏言溪的这两次见面中,这个女人留给她的印象抛开她是萧寒旧爱这个定位,她是个很会穿衣服的女人。
反观自己,灰色的大衣,虽然她自认为这样的打扮没有问题,可是站在一个三十岁的女人面前,分明才二十二岁的她,看起来却有三十岁了,而那个三十岁的女人看起来才二十二岁。
这种对比的挫败感令云开的心里更加的不舒服,而后在心里哼了一声,装嫩!
苏言溪的身边今天只有一个女人跟着,那女人长得不能算得上很惊艳,但绝对能够称之为大美女,她的打扮跟苏言溪就是两个风格了,她跟苏言溪的年龄应该差不多吧,但是穿着却是与她年龄相符的优雅,显得十分的高贵。
她微微笑着,主动先伸出了手,“早就听言溪提过云小姐,今日一见果真是个美丽的女孩,你好,我叫杜寻,很高兴认识你。”
云开也伸出手,“谢谢夸奖,你好,杜小姐。”
杜寻的嗓音很特别,不似苏言溪的轻柔甜美,反而偏中性一些,但是听着极其的舒服。
她说:“我跟言溪和萧寒是多年的朋友,以后大家肯定来往还很多就不要这么见外了,我叫你云开如何?你也别叫我杜小姐了,我比你大,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叫我寻姐,或者直接叫我的名字也可以。”
其实云开是很奇怪的,她们第一次见面,这女人跟她说的话似乎多了点吧?
不过打心眼里她并不反感,反而觉得这女人看着还挺顺眼。
“还是叫名字吧,叫姐姐都把你叫老了,你看起来也比我大不了几岁。”
杜寻笑了起来,她笑起来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简直迷死人了!
“真是个可爱的丫头,萧寒那家伙娶了你,真是他的福气,好吧,随你,叫什么都行。”
云开愣了愣,这话她听着是舒服了,可是这话从苏言溪的朋友口中当着苏言溪的面说出来,味道就有些不一样了。
果真,苏言溪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了,但是却依旧保持着一副大家小姐的风范,嘴角噙着淡淡的笑。
挽着杜寻的手臂,嗔了她一眼,状似开玩笑,“哎呀,阿寻,你也太坏了,别忘了我才是你闺蜜,你怎么跟寒他们一样都这么的见色忘友啊?”
杜寻笑,她也笑,两人闹了起来。
金子很是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苏小姐杜小姐,我跟小开还要逛街,就不留在这里欣赏你们打闹了,再见。”
杜寻收了笑,放佛这才看到金子,微微勾唇,“我们有三年没见了吧?我想不至于如此生疏吧?”
云开愣住,什么时候金子居然跟这个杜寻认识?
只见金子笑了下,“可也没那么熟不是吗?走了小开,花你男人的钱去。”
拉着云开头也不回的离开。
杜寻望着她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跟苏言溪在说,“年轻的时候总是有一种孤勇,以为爱了就要天长地久,一辈子在一起,殊不知未来的路还很长,时光是最好的见证。”
苏言溪的一张脸早已经惨白,垂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抿着嘴也不说话。
杜寻说:“言溪,放了你自己,也放了他好吗?今天我看到这个女孩了,如你所说,的确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唯一要说特别的大概也就是那双眼睛了吧?二十多岁的女孩子,眼中是我们这个年龄所没有的纯粹,但是我想她吸引他的应该不仅仅只是这双眼睛。”
“你跟他已经成为了过去,不要觉得不甘心,在这世上唯有亲情和爱情是没有办法分对与错的,如果你还爱他,应该是希望他幸福的不是吗?爱不是自私的占有,有时候,爱是放手。”
“可是……”苏言溪的眼睛红红的,要哭了,她就是不甘心。
她为这段感情付出了那么多,那么多年,为什么到如今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凭什么云开就能坐享其成?绝对不可能!
“言溪。”杜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我都很清楚萧寒的脾气,他认定的事,是很难去改变的,不要到最后自寻欺辱好吗?放了你自己,你会发现其实最好的就在你身边。”
苏言溪的眼泪还是没忍住掉了出来,一颗一颗地全部落在鞋尖上。
她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可以那么从容地,轻松地,就把属于他们的过去抹得一干二清?
她不止是不甘心,而是非常的不甘心。
逛了一上午街,其实大都是金子在买,云开这人对衣服不是特别的感兴趣,够穿就行了,不像金子,几乎每天一身,恨不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不重样。
逛了一上午,中午俩个人就近就在商场外面的一家中餐店吃饭。
其实金子是想吃西餐的,可是顾忌着云开现在的身体,所以最终选择了中餐。
正是吃饭点,这个时候饭店的人很多,好在金子有一张这里的VIP卡,所以她们不用排队等就直接找了张靠窗户的半包坐下。
点过餐后等餐的过程,云开看着金子一直望着窗户外发呆,其实一上午金子都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虽然买了很多东西,但都是看一眼没有试就直接让打包的,这可不是她一贯的风格。
云开几度想开口问她是怎么了,都没好意思问,这会儿两人坐着无聊,她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问。
“金子,你怎么了?”
今天的天很好,空气里可以清晰地看到光线中的尘埃,像是阳光洒下的金粉。
金子听到她问自己,但却没有立马扭回头,而是依然盯着窗外地上阳光的影子。
树荫下那无数细碎的光斑,像是蝴蝶金色的翅膀,于是就有了无数的金色蝴蝶,静静地栖息在路边的青砖上,行人一来,便会展翅飞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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