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李娘娘帮她通了淤血,眼下她已经可以走路了!这马英呀,自认为前些日子的风波皆因她起,因而每日愁云散淡,却正好应了哥哥‘苦大仇深’那句话!”
“马植的妹子!”太史昆脸上浮现出了笑容。“这丫头倒是合适!她本人的经历,完全就可以当成样板戏的原型啊!”
在师师的带领下,太史昆来到了马英母女栖身的厢房。太史昆将马英端详了一番,只见这位少女模样端正,浓眉大眼的,正是一副正派女主角的标准相貌。不过马英她虽是面带愁容,可这愁却不是“苦大仇深”的那股子怨气,而是一股可怜兮兮的惨样儿。
太史昆温和一笑,问道:“马英妹子,你愁啥呢?”
马英耸拉着眼角,弱弱答道:“太史恩公与契丹人结仇,哥哥和娘亲险些身死,万般苦难皆因小女子而起,这分明就是说,小女子是个扫把星的苦命,你说我能不愁么?”
太史昆爽朗一笑,说道:“谬矣谬矣!你想想看,若是契丹人不心起歹意,能出这档子事么?若是咱们汉人不软弱,契丹人敢起歹意么?若是十六州江山不落入蛮族手中,汉人又怎会软弱?”
“这……”马英闻言稍一思虑,犹豫说道:“这么说来,这些苦难要怪就怪契丹人咯?”
“嗯,没错!这样想就对了!整件事,你只是一个受害者,你没有任何过错,所以你就不要把责任怪罪到自己身上了!”太史昆轻轻一叹,复而说道:“说起来,你能碰到我们营救,应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可怜我辽境无数汉家儿女,还不知道有多少花季女孩遭了屈辱而无处诉苦呢!”
马英听了这番话,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她颤抖着问道:“那……如果恩公你们走了呢?我会不会还要再受到契丹人的凌辱?到那个时候,我该怎么办?”
太史昆沉声答道:“我太史昆只有一个,又如何能救得了整个辽境的汉人呢?要想今后不再受侮辱,除非辽境汉人能挺起腰杆来,推翻契丹人的统治!”
马英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她的一双小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
太史昆见状,心中窃笑两声。他轻咳一声,道:“对了,马英妹子,你且随我唱两句: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
说着民族仇恨呢,突然又要唱歌。马英心里虽然有点不对味,但恩公的要求却不能拒绝。于是,马英清了清嗓子,果然随着太史昆唱了两句歌。
嘿!别说,马英的嗓音还真不错!而且,她的歌声惨中透着点恨,还真有那么点味道!
哈,女主角总算是有了!下面,就该写剧本了!太史昆思量至此,心满意足的打道回府了。
太史昆毕竟是混迹过草台班子的,写个野戏的剧本乃是手到擒来。只一下午的工夫,他的剧本《新编白毛女》就算是完成了。毕竟这是古代嘛,流行歌曲的唱腔不容易被接受,所以剧中唱腔,与样板戏白毛女的差不多。
剧本的大意是这么回事:小英、小觉两小无猜,物质生活虽然清苦,但精神生活还算是不错。
可恶契丹人,见小英貌美,心生歹意。幸亏小英的哥哥舍命相救,小英只身逃到大山中躲避。只可惜她的家人,全被凶残的契丹人杀害。小英不敢下山,十年没吃到盐,变成了白毛女。
小觉想替小英复仇,无奈契丹人强大,又迫死了小觉全家。愤怒的小觉揭竿而起,加入了抗辽农民军。
十年后,抗辽战争终于胜利了,辽境汉人过上了自己当家作主的好日子。成为战斗英雄的小觉上山接下小英,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乡。站在家乡的高岗上,看着即将丰收的庄稼,喜气洋洋的乡亲,两人相视一笑。至此,全剧终。
剧中着重描述了契丹人的残暴,灭门、屠村的惨剧多有发生;着重描述了抗辽前与抗辽胜利后汉人生活的改变,前者悲凉凄惨,后者幸福甜美。
当然,作为一场戏剧,动听的唱腔、配乐,与精彩的武戏也是必不可少的。
女主角马英的演唱技艺由李巧盼负责教导,而太史昆则担负起了十名男演员的声乐培训工作。卢俊义更是不辞辛苦,亲自挑选了一些眼花缭乱的花架子,编排了几套堪比后世特技表演的武戏。乐器伴奏方面,则由师师、瓶儿暂时代劳。
三天,只用了三天时间,《新编白毛女》的排练就完成了。这是一部贴近生活的剧目,演员们对剧中情节有着切身的体会,他们无需酝酿情绪,只需本色出演,便能够将剧本的中心思想表达的淋漓尽致!
终于,这场担负着激发汉人斗志的剧目,在回龙寨迎来了它的首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