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抽,握着缰绳的手细不可查地紧了紧,硬着头皮保持沉默。
“本王给你们两个选择。”容毓语气淡漠,“第一,参与生事的所有将士每人三十军杖,你们二位主将同领责罚;第二,免除其他人的军法,只你们二位主将领责,每人军杖八十。”
此言一出,整个校场仿佛瞬间静了下来。
大周将士素来畏惧于容毓治军的严苛,此时自然不敢生出什么想法,不管事情的起因怪谁,不管这样的处置合不合理,他们都不会有一个字的不满。
围在较场外的东陵将士则表情诧异,他们震惊的不是大周摄政王的处置手段,而是他此时这番言语所带来的……意外。
淮南王世子一直随着他的父亲驻守淮南封地,很少回京,身为淮南王唯一嫡子,这位小世子从小在军营中长大,跟皇城中锦绣堆里成长起来的贵公子截然不同。
别看他容貌生得漂亮,一副俊秀斯文的模样,听说一手长枪使得出神入化。
基于他的身份特殊,东陵这边的皇族贵胄对他尚且无权问责,何况是来自大周的摄政王?除了皇帝和他的父亲之外,谁敢轻易发落他?
大周摄政王容毓刚来东陵第二天,就要对他实施军法?
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本王如果赢了你,你乖乖受罚。”容毓目光落在白袍青年的面上,“若是本王输了,同样接受八十军杖,作为御下不力的惩罚。”
众将士闻言,这才了然。
原来八十军杖并不是单单对淮南王世子的惩罚,而更像是愿赌服输之后需要付出的代价,也就是说,淮南王世子想要挑战大周摄政王,就需要答应这个条件。
只是这代价好像稍稍有点大——军法所用的木杖皆是实心沉重的红木,十杖下去就能让寻常男子爬不起来。
军营里的男儿身体强壮,承受力自然要比一般文弱书生强些,可即便如此,惩罚的范围也大多在三十到五十之间,视情节严重程度而定。
军棍三十能让人趴床上养着,军棍五十可以让人十天八个月起不了身,若打得重,伤及筋骨趴上一个月都有可能。
军棍八十之后……能不能有命在,只怕都不好说。
白袍青年嘴角微抿,无声地看着容毓,良久,唇角缓缓扬起一抹狂肆不羁的弧度:“本世子应了。”
话音落下,众将士表情微变。
应了?
这代表淮南王世子接受了这样的切磋方式,若输了,心甘情愿在这么多人面前接受军棍加身?
如果他赢了呢?
“将士的不满因主将而起。所以本世子接受第二个处置方式,所有的责惩由主将承担,免除其他人的责罚。”轩辕曜眉梢扬起,表情带着几分孤傲张扬,“如果本世子赢了,请摄政王和凌将军各领八十军杖。若本世子输了,也自当领责,绝不抵赖,今日在场的所有将士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