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腹部,近来她很喜欢做这个动作,每天晚上沐浴之后靠在床头,就这样跟孩子亲近,感受着一个小生命在肚子里慢慢长大,承袭了她和容毓的血脉,从出生到慢慢长大成人,也许会随容毓的性情,沉稳寡言却强悍让人敬畏。
南曦甚至会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缩小版的容毓模样,然后就会心一笑,眼底流露出属于母亲温柔慈爱的光泽。
“男孩子不能宠。”容毓躺在她身边,长臂一伸就把她整个人揽进了怀里,刚沐浴之后清冽的气息牢牢将她包围,连带着声音也带着几分蛊惑意味,“帝王更不能宠,需得严苛教导。”
南曦温顺地躺在他怀里,纠正着他的说法:“对待自己的孩子要严格,但是不能严苛。”
“将来要做皇帝的人,不能娇惯。”
南曦微默:“我没说要娇惯他。”
不严苛就等于是娇惯?
容毓这认知真是让她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然而通过这几句短短的对话,南曦已经能预测到孩子出生之后会面对怎样严厉的一个父亲,她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慈爱的母亲,应该在孩子没出生之前,把属于他的权利给争取过来。
“容毓。”南曦坐起身,表情认真而严肃,“我们来打个商量。”
容毓看着她,像是在研判她的表情:“打什么商量?你说,我都照做,不用商量。”
“不,这事情的确要商量,不能由我一意孤行。”南曦道,“关于孩子,我觉得小孩得有小孩的童年,你说呢?”
容毓点头:“嗯,你说得对。”
“孩子小,不能跟成年人相提并论,就算需要好好教导,也不能延用你在军营里操练士兵的那种方法,小孩子吃不消的,你觉得呢?”
容毓沉吟片刻,缓缓点头:“嗯。”
“所以,孩子的教导是要循序渐进且严慈相济的,就是既要让他明白父亲的严格,也要让他感受到爹娘的疼爱,对吗?”
容毓听着一句句像是在引导孩子的语气,唇角忍不住翘了翘,声音低沉了些:“是,你说得对。”
南曦觉得他还是很开明的,于是安心地重新躺回他怀里:“不着急,反正也不是一天就能长大的,慢慢来。”
此时的南曦觉得容毓是温柔的,且能听进她说的话,所以很快放下心来。
然而她忽略了一件事。
容毓的温柔从来只给了她一人,在其他人面前,不管是战场上的敌人,还是朝堂上的对手,甚至是军营里的将士以及他那些死心塌地忠心耿耿的属下,去问任何一个人关于容毓这个人的脾性和行事手段,他们都绝不会把“温柔”这个词冠在容毓的身上。
而即便是自己的亲儿子,容毓也坚持“男孩子需要磨炼”这个原则,以至于以后在教育儿子这个问题上,他的严厉几乎不逊于在军营中操练士兵,一度让南曦心疼得机会以为儿子是捡来的。
不过这也是后话。
夜渐深,灯火摇曳。
南曦抵着容毓的额头,轻声道:“今晚好好睡,有个充足的睡眠,明天气色才会好。”
如果以前都不曾好好休息过,那么从现在开始,每晚必须在这个时间准时入睡,把以前丢掉的那些睡眠时间全部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