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急着商议两个孩子的婚事,本王真想把他提回去好好用家法惩治一顿,如此才可消楚兄与本王心头之火。”
楚殷杰闻言,淡淡说道:“一个巴掌拍不响,此事也不能全怪到世子身上,照我说,就应该两人一起罚,免得以后越来越无法无天。”
“祈儿皮厚肉糙,罚他一人即可。”靖王连忙说道,“红衣现在娇贵,得好好护着才是。”
“对,红衣现在娇贵着呢。”靖王妃适时开口,唇角噙着温和笑意,“虽说成亲前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的确该好好教训一顿,不过两个孩子感情正是浓时,又有婚约在身,也算有情可原,只要我们做长辈的不苛责,其他人也没资格说什么。”
轩辕祈眉梢轻挑,看着态度突然大转变的母亲,不动声色地转头跟楚红衣对视一眼。
楚红衣面无表情。
“话虽这么说,可我还是觉得这样的事情实属不该。”楚夫人皱眉,“红衣从宫里回来的时候我就训斥了她,虽为武将,可到底是个女儿身,女儿家的名节还是该在意一下的,不能什么事都由着性子来,好在王爷王妃都是个宽容性子,若是遇到家规严苛的——”
“姐姐说的这话我就不爱听了。”靖王妃佯装不满,“明明犯了错的人是祈儿,跟红衣有什么关系?也亏得祈儿铁了心要娶红衣,两人感情笃深,否则就他这样的举动,非得让王爷打断他一条腿不可。”
轩辕祈放松身体靠在椅子上,沉默而饶有兴味地听着他母亲“表演”,顺便分辨她此时说的这些话里有几句是真心,几句是假意。
靖王跟楚家主既是朝上的同僚,又是准亲家,说话自有一派老狐狸似的风格,不管真心还是假意,总之都能说到对方心坎里,让人心情愉悦,而楚夫人和靖王妃则相互客套吹捧,都是一副拿对方孩子当自己孩子宠,拿自己孩子当草批判的架势,听着都格外真诚,让人心情也格外舒畅。
就像之前所有的不满和争执都不存在似的。
轩辕祈颇觉得有些无聊,不由执起红衣的手放在自己掌心,像是玩心重的孩子轻轻拨弄着她纤长的五指,轻触她掌心因长期练剑而起的薄茧,缓慢的,一圈又一圈在她掌心轻划。
楚红衣瞥他一眼。
轩辕祈笑了笑,在她掌心写着:媳妇儿。
楚红衣淡漠眉眼悄然柔和了三分,不动声色地捏了捏他的手指,示意他安分些。
“成亲决定得匆忙,我们还没来得及准备聘礼,所以可能需要再等两天。”靖王妃道,“红衣身体特殊,成亲大礼稍稍从简,不必要的流程可以免去一些,但场面一定要隆重,聘礼也要准备得丰厚,让东陵世家都看到王府对红衣的重视。”
轩辕祈眉眼微动。
好吧,他得承认靖王妃这几句话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红衣眼下有孕在身,很多不必要的流程的确可以省掉,让她不至于太过疲惫,但该有的隆重仪式却不能少,尤其是聘礼,绝不能草草了事。
他要让东陵所有世家臣民看到他对红衣的重视,以抵消今日在宫里流言所带给她的影响——虽然他们并不是很在乎所谓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