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伸手想把她圈在怀里,然后他此时趴卧的姿势实在不太方便,南曦伸手拍开他的爪子:“老实点。”
容毓眷恋地盯着她看的脸,眼神里的情愫浓烈得让人心疼:“曦儿。”
“嗯?”
“容怀瑾爱的是丹姝,容毓爱的是南曦。”他轻声开口,“容怀瑾的爱是卑微,是臣服,容毓跟南曦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南曦沉默片刻:“嗯,我们这一世算是全了容怀瑾跟静华女帝之间的遗憾。”
容毓心头一痛。
遗憾?
那一世于他们而言,何止是遗憾,那是划在心头最深最疼的伤。
可比起那些,南曦这句话却让他自惭形秽。
容毓忍着身上的疼,到底还是把她紧紧地拥住,头埋在她颈侧:“今生我依然是你的臣。”
南曦没说话,低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缓缓伸手抚上他的头顶,带着一点安抚和包容的意味。
“睡吧。”
夜已经过去大半,再不睡天就要亮了。
银月守在殿外,待到两位主子终于决定要入眠,才进去熄了灯火,只留有一盏宫灯,散发一点氤氲微光。
容毓喝的那碗汤药有助眠的成分,他伤势重,身上疼得厉害,楚南衣特意交代清灵煎药的时候配一些助眠的药材,让容毓好好休息几日。
再加上心爱的女子就在身边,他卸下了心头负担,自然而然就入了眠。
为了让他们多睡一会儿,银月把窗帷遮得严严实实的,次日早,太阳高高升起的时候,光亮也丝毫没有照进内殿。
远离寝宫的校场上,北疆太子端木钰和他身边的司徒玄绝在东陵大臣们面前表达了强烈的不满,并控诉东陵待客之道的缺失,不过这样的不满并没有传至女皇寝宫,谢锦、轩辕曜、轩辕祈和楚红衣四人就足以让他们闭嘴。
不过也是些事情的确是需要请示女皇陛下的。
“陛下。”清灵站在外殿,恭敬地征询南曦的意见,“今日份的汤药,真的要多加二两黄连么?”
此言一出,内殿外殿同时一静。
银霜、银霜默默地站在角落,其他正忙于分内之事的宫人们则在动作微微一顿之后,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
只要确定自己的动作够轻,不会吵到内殿两位主子即可。
“朕已经是帝王了,不是吗?”南曦声音自内殿传出来,淡淡的,没什么特别的情绪波动,“天子金口玉言,岂能有假?”
说这句话时,她正看着刚睁开眼的容毓,四目相对,气氛一时温馨而微妙。
清灵得到了确切的答复,恭敬地领旨退了出去,开始给身子娇贵的摄政王煎药。
南曦则不疾不徐地冲着某人挑眉:“多加二两黄连,清热解毒,你觉得呢?”
容毓没有丝毫的反抗意识,态度无比顺服:“听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