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回去稍作歇息。
轩辕曜坐在床前,沉默地看着陷入昏迷中的谢锦,自言自语似的开口:“你这个妖孽居然也真有沦落到如此境地的时候,若是让那些被你得罪过的人看到,不定怎么痛快呢。”
谢锦自然没反应。
受毒素折磨两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虚脱了似的,不但脸色白得透彻,连嘴唇都泛着几分青白干涩。
轩辕曜越看越觉得刺眼,怎么就把自己折腾成了这个德行?
“你不是很厉害吗?”他皱眉,“天不怕地不怕,号称皇城无人敢惹……现在被打脸了吧?刺客都敢在你家门口直接动手,压根没把你放在眼里呢?”
屋里侍女都站在外间,听着轩辕曜此时这番也不知道担心还是嘲讽奚落的话语,个个低眉垂眼地站着,只当自己是个隐形人。
轩辕曜目光落在谢锦干涩的唇瓣上,越看越不顺眼,转头吩咐:“给我倒杯水过来。”
说完又补了一句:“再拿个勺子。”
有侍女应声,连忙倒了杯温水端过去。
轩辕曜用勺子舀了点水,送到谢锦唇边喂他,只是眼下处在昏迷之中的谢锦哪有办法喝水?清水顺着唇角流下,只有一小半进了他的嘴里,其他的都流了出来。
轩辕曜皱眉:“喝水也不会?”
谢锦还是没反应。
轩辕曜不知想到了什么,把水杯放在一旁,抬手搭上谢锦的手腕。
嗯,脉象倒是平稳有力,看起来并无多少孱弱征兆。
轩辕曜抬头看着谢锦紧闭的双眼,伸手扒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反正大夫看诊时都是这般望闻问切的过程,看了一会儿,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轩辕曜把手伸向谢锦脖颈下,捏了捏他的脖子:“阿锦。”
谢锦毫无知觉地沉睡着。
轩辕曜心神微动,有力的手指不知怎么就掐住了谢锦脆弱的脖子要害,微微用力:“阿锦,这会儿我稍稍一使力,你这条小命就栽在我的手里了。”
说完这句话,他才突然反应过来,谢夫人对他居然没一点防备,把中毒昏迷的儿子就这么交给了他,然后自己走了?
他若是居心叵测,想要对谢锦不利,这会儿轻而易举就能结束了他的性命。
然而很快,轩辕曜撇了撇嘴。
好吧,就算他真的居心叵测,也不能蠢到在人家府里动手,否则谢锦的命是交代了,他自己的命大概也留不长久。
“你说你,怎么就阴沟里翻了船?”轩辕曜放过他的脖子,把水杯端过来放在几案上,一手掰开谢锦的嘴,一手拿着勺子给他喂水,“主上把朝政大事丢给你,你倒好,直接睡了个不省人事,等主上回来一定治你个办事不利之罪。”
他边说边给他喂水,本来身为武将又是淮南王世子,打小就没怎么伺候过人,就算当年在容毓身边被锤炼的那些日子,他也只是近身听候吩咐,时常被命令研磨、扫地、端茶递水,但如此时这般伺候一个昏迷的病人,却委实是第一次,没经验。
等一杯水喂完,谢锦的前襟和枕头上被水打湿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