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实在是赌不起，也不敢赌

牵扯不到世子您的身上。”

    诡诸恨恨地瞥了一眼姜佩，低声地问道：

    “你究竟对君父做了什么？”

    姜佩得意的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在诡诸眼前晃了晃。

    “这是我从戎狄部族那里搞来的特制慢性毒药。

    这一年来，我每天都会在他寝宫中焚的香料里，添加上了一丁点儿。

    日积月累，他中的毒越来越深，终于，在今天毒发了。

    这种毒无色无味，融入香气中转瞬即散，等到毒发时，早已经无药可救。

    除非有专门研究奇方药理的神医，否则，单凭不明真相的外人，绝对看不出来任何破绽，也检查不出任何的病因。

    他们只会以为君主年迈体衰，突发暴病，经过医官全力拯救，依然无济于事。

    此乃命数已尽，无力回天，与任何旁人都无关。”

    诡诸仔细地凝视着这个盛满了危险剧毒的小瓷瓶。

    它的造型普通，看起来根本不起眼，任谁都想象不到里面的内容物竟是如此的可怕。

    诡诸用手接过瓷瓶，手中传来的明明是极普通的温度，却莫名令他感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让诡诸不禁打了个冷颤。

    忽然，一种新的疑惑浮上了诡诸的心头，他忍不住有些艰涩的问道。

    “你一个区区的深宫女子，怎么能搞得到这种药？

    据我所知，你长年都待在这后宫中，根本没有任何机会结识到戎狄部族的人。

    更没有机会从他们那里买来这样罕见的毒药。

    这药，到底是谁给你的？”

    姜佩顿时微愣了一下，随即却又巧笑嫣然了起来。

    “呵呵，果然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思维果然足够犀利。

    没错，这个计划并不是我一个人完成的。

    在这个计划里，有为我出主意的人，帮我找到毒药的人。

    还有，在君主毒发之后，帮我掩盖他真正死因的人。”

    姜佩说着话，回头望向诡诸，不出意外的看到了他惊愕不已的表情，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更加灿烂。

    “怎么样，世子，你很吃惊吧。

    原来，在这个晋宫里，有这么多人想要害死你的君父。

    你的身边，其实根本没有任何人值得相信。”

    顿了一顿，姜佩又轻声补充道。

    “不过，如果你愿意，也许你可以永远选择相信我。”

    诡诸却似乎并没有听进去她的这句补充，只是震惊的盯着地面。

    他的脑海里不断翻滚着姜佩刚才说的话，眼神变得飘忽不定了起来。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都想要杀害君父？”

    姜佩凝视着诡诸夹杂着愤怒、震惊与悲伤的表情，眼神里透出一丝悲悯。

    她轻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温柔地伸出纤长的玉手，轻轻抚过诡诸的后背，语调温柔的劝解道。

    “其实，这件事也怨不得旁人，完全是因为被当今的时代局势所迫。”

    “时代局势？”

    诡诸有些疑惑的重复道，并不是因为他听不懂姜佩的话，只是因为他没想到区区一个久居深宫的女子，能拥有什么样的大局观，居然说得出“当今的时代局势”这样高瞻远瞩的话。

    “不错，世子你也知道，自从昔日周幽王被杀，周王室迁都之后，周天子的统治地位便出现了动摇。

    如今，各地诸侯争霸，硝烟四起，每个国家都随时面临着亡国的危险。

    而君主早已年老体衰，每日只知道沉迷于声色之中，根本无法继续处理国事，更无法带领晋军再次踏上战场。

    臣民们想要保住性命，就只能让君位尽早易主，让世子你担当大任。

    你若是真的对君主感到愧疚，就应在继位之后立刻亲帅晋军，讨伐攻打周围的国家，为晋国尽快开疆扩土。

    只有这样，你才能不辜负你君父的牺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