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谎!”姬燕飞激动地喊道。
阿豆平静的望着姬燕飞,镇定的答道:
“我没有说谎,其实,当年的我,作为旁观者能够清楚地看出来。
那些年里,君主对姜女君从来都是只有利用,并没有半点真心。”
望着姬燕飞仍然不敢相信的目光,阿豆将当年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姬燕飞。
比如,她后来从其他寺人那里听说,在诡诸刚开始跟姜佩私通时,经常夜夜躲在寝宫里疯狂买醉。
比如,诡诸在那八年里,经常彻夜站在寝殿外姬姝看不到的地方,长久而静默的深情凝望。
再比如,诡诸在姬姝的生前和死后,背地里对宫里的无数宫人们展开的近乎疯狂的报复。
以及,阿宛用来给姜佩煮汤的大量黄芪,其实是诡诸暗地里安排人到民间采购进宫的秘密。
“怎么可能!”姬燕飞不禁大惊失色。
“害死那个毒妇的人,明明是我和阿宛,那件事,是我跟她两个人一起合谋的。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就连那个人也参与在里面……”
阿宛淡漠的望着姬燕飞,缓缓地说道。
“燕飞,你是个聪明的女孩。
你应该知道,倘若君主真的想让一个人死,那么,那个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活下来。
但倘若君主不想要一个人死,那么,那个人也一定不会死。”
姬燕飞犹豫着说道:“你的意思是,我那天之所以能遇到阿宛姐姐,其实是因为君主故意放走了她?
目的就是为了要借她之手,害死那个毒妇,为我姐姐报仇?”
“宫廷刑室那种地方,其恐怖可怕的程度远远超出你这种小丫头的想象。
就连强壮有力的男子,都未必能在那里熬过一个月。
一个身子骨向来柔弱的女奴,却能在那里苟延残喘地熬过了三年。
甚至,最后还能有机会逃出生天,对仇人展开报复。
恐怕,事情的真相,也只能是这样了。”
“这么说,在那件事里,真正在为姐姐复仇的人。
不是我,也不是阿宛,而是……君主?”
阿豆沉默着点了点头,姬燕飞也不禁沉默了下来,整理着满脑子纷乱的思绪。
“你还想要为你的姐姐报仇吗?”阿豆突然出声问道。
姬燕飞愣了一下,这才察觉到不知为何,她心中的恨意已经没有那么明显了。
阿豆似乎看出了姬燕飞内心的想法,继续说道。
“其实,燕飞你之所以如此恨君主和姜女君,也并非完全是为了给主人报仇吧!”
姬燕飞顿时吃了一惊,瞪大双眼看着阿豆喊道。
“豆少妃,您在胡说些什么啊!”
“我当然只是为了姐姐鸣不平,才会如此恼恨他们,才会想要报仇!”
阿豆却镇静的看着姬燕飞的眼睛,冷冷地说道。
“不,与其说你是想要为主人报仇,倒不如说你是想为你自己报仇,为你自己破碎的梦想报仇。”
姬燕飞呆呆的看着阿豆,本能的想要反驳她的话,却怎么也反驳不出口。
她的心里很清楚,阿豆说的其实是对的,她的确是在为自己报仇。
从小她就深知,作为女子的自己,永远不可能像她的兄弟们一样获得封地,更不可能有机会继承君父的江山社稷。
像她这样的庶女,多半未来的命运就是被送去给贵族的男子们做妾。
何为妾呢?说白了无非就是稍微高等点的女奴罢了。
运气好一点,是她本人被许配给某个国家的男子,运气差一点,是她被当作陪嫁的礼物,跟着其他姐妹或者女性亲戚一起送过去。
这种毫无人格尊严的不平等婚姻形式,被美其名曰为媵妾制。
哪怕不是被嫁去做妾,而是成为一个男子的正室发妻,那也好不到哪里去。
因为,即使是正妻,也依旧是男子身边一个活的财产。
不但终生不能参与和干预任何外事,而且,在夫君死后,他的弟弟,他的儿子,甚至她的侄子,都可以合法的将这个未亡人娶回去。
这种近乎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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