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来的软弱和绝望,勇敢地正视眼前的危险。
她很清楚,眼下的处境极其危险,而且,没有任何旁人可以帮助她逃出生天。
她唯一能做的,只有依靠自己弱小却不屈的力量,去对抗面前这群凶恶万分的魔鬼,对抗自己眼下悲惨凄凉的命运。
阿湄用尽全身的力气,死死地拽住刍驹的衣角,然后不管不顾的狠狠地一口咬上了眼前少年的小腿。
刍驹忍不住吃痛的试图抽回腿,觉得这个女奴的行为简直就是令人迷惑。
遇到敌人,突然这样冷不丁的咬伤别人的小腿有什么用呢?
何况咬的力气又不算大,对于上惯了战场的他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
自己手中还有剩余的箭,只要朝她射上去,她必死无疑。
豁出去的咬别人一口,又保不住她的小命,这女人真是可笑至极。
但是,谁让她的脖子上戴的项圈是黑色的呢?
他真的不想给那个世子骊齐光白白送分。
更何况,这个女奴,他刚才已经见到过好几次了,跑得还真挺快的。
突然,一阵凄厉而又尖锐的男子哀嚎声从远处响起。
其他几个马背上的少年都忍不住朝着那个方向策马而去,想去看看到底是谁发出了如此凄厉的哀嚎声。
就连此刻眼神凶狠的少女阿湄,也顿时有些惊愕得完全忘记了继续咬刍驹的小腿。
刍驹望了眼地上伤痕累累的少女,无语的撇了撇嘴,把外衣脱下来裹住了她的身体,然后伸手一把将她拉上了马背,带着她一起朝着喊叫声传来的方向而去。
坐在马背上的阿湄,心中忍不住莫名的产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不是来杀自己的么?为什么……反而还要救自己?
而且……他居然还给她披了件外衣……他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刍驹带着阿湄来到了声音出现的地方,躺在地上正在痛苦哀嚎的人是骊延楚。
他刚才在下马去查看被射中的女奴有没有咽气时,突然被树林中窜出来的一条不知名的毒蛇给袭击了。
此刻的骊延楚,正瘫软在地上不断地呼救着,脸上已是汗流满面。
他紧咬着牙关,身体不断抽搐,手紧紧地捂住伤口的部位,明显正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骊齐光同样也在听到声音后迅速赶来到这里。
他大老远就看到了马背上的刍驹和他怀里用衣服裹着的少女。
在看清楚衣服下露出来的项圈颜色后,骊齐光的脸色瞬间一变。
渴望胜利的欲望,促使骊齐光立刻抓起箭袋中剩下的最后一支羽箭,拉起弯弓准确无误的将箭狠狠地发射了出去。
只听“嗖”的一声,精致的箭跟阿湄刚刚好擦肩而过。
是身后的刍驹带着她躲避开了,他真的是在保护她!
阿湄转头看向刍驹面无表情的脸,心情顿时莫名更加复杂了起来。
突然,旁边地上的骊延楚又发出了一声压抑痛苦的惊呼。
他被随后赶来的骊临虞突然从不远处直接射了一箭,利箭准确无误的射穿了他的咽喉。
骊延楚难以置信的望着骊临虞,想要说什么但发不出声音,鲜血止不住的喷涌而出,他只来得及垂死挣扎了几下,就含恨咽气了。
“你这是做什么?”
骊乐康是所有人中第一个听到声音后来到这里的。
看到骊临虞突如其来的杀兄行为,他大为吃惊地问道。
“他中的是一种无药可救的蛇毒,我这是在帮他解脱。”
骊临虞语调十分淡定的做出了解释,眼神却很是阴森冰冷。
“那你也不能……”
“怎样?你要去跟君主告发我么?”
“我……”
“别忘了,你才是嫡子,我这是在帮你扫清障碍。”
“我根本不需要你……”
“真的不需要么?”
骊乐康的脸上仍然满是震惊的神色,但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刍驹这才发现眼前的气氛很是诡异。
在场的人,似乎并没有谁迫切的想要为骊延楚鸣不平,他们似乎更想要好好考虑下接下来要如何掩盖这件事的真相。
他们对于骊延楚的死亡,对于骊临虞的杀兄,都太过于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