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着蜷缩在原地不动。
正在她犹豫着不知道该好心帮助一下这个陌生的少年,还是在避过危机之后就当什么都没有看到过,狠心把他抛在这里离他而去时,她又隐约听到了远处好像传来了申孝说话的声音。
“好像是不太对劲,这里确实有淋漓延续到远处的血迹。
你说得对,那个刺客应该也受了伤,你们仔细找找,他肯定跑不远。”
申孝身后跟着的十几个护卫闻言,立刻借着月色,循着血迹朝着两人躲藏的方向而来。
祁棠惊讶地回头看向履鞮,悄声地问道:“你是刺客?”
履鞮无力地摇了摇头,声音细弱地说道:“不是……我只是……是个逃出来的奴隶。”
祁棠半信半疑的看了眼履鞮,却顾不上再与他争辩。
她紧张的听着耳边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忍不住浑身战栗了起来。
就在这时,履鞮却自己从藏身之处爬了出来,低声的对她说道:“好好躲着。”
祁棠有些不解地看了眼履鞮,但也没时间多想,只能迅速地躲进了履鞮刚才躲藏过的地方。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顿时徘徊在她的鼻间,令从未见识过如此场面的她感到格外的害怕。
正循着痕迹过来搜查的护卫们没想到履鞮居然自己主动爬出来了,他们盯着地上已经遍体鳞伤的履鞮满意的一笑,犹如提溜小鸡般的把他一把拽了起来。
看着眼前这个少年一副气息奄奄的虚弱样子,那些护卫们脸上纷纷流露出了毫不掩饰的讥讽和嘲笑之色。
“哈哈,看看这副德行,还以为有多了不起呢。
敢一个人杀害了我们那么多个弟兄还想跑?
现在落到我们手里,绝不可能轻易放过你!”
他们的语气充满了轻蔑与不屑,眼神仿佛在看待一个毫无价值的废物一般。
履鞮倒是并不害怕,他被护卫们拽到申孝的面前,望着一脸冷若冰霜的申孝嘲讽地冷笑道:
“哼,贵府养的十几个护卫都杀不了我一个小奴隶,居然还有脸面那么大声的讲出来,真是可笑。”
拽着履鞮的护卫听到这话,顿时冷不丁的觉得被戳中了短处,气愤不已的把他狠狠摔在地上,对着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狠踢。
早已只剩下半口气的履鞮,哪里禁得住这样惨无人道的折磨,没过多久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一个护卫上前查看他的鼻息,发现他竟然已是毫无气息,只得略微有些无奈的朝着其他护卫们摇了摇头。
护卫们顿时爆发出了一阵抱怨。
“怎么回事?就这么咽气了?真是扫兴!”
“是啊,老子还没来得及好好教训下他呢!”
其中一个护卫瞥了眼躺在地上无声无息的履鞮,走到申孝的身边,恭敬地请示道。
“家主,这家伙要怎么处理?”
申孝轻蔑地瞥了一眼履鞮惨不忍睹的身体,冷冷的答道:“老规矩办吧。”
祁棠小心翼翼的躲在杂物堆里,透过稀疏的缝隙,时刻看着外面的情况。
其实,她的心里很明白,像刚才那样的情况,即使那个陌生的少年不主动暴露位置,也早已被地上的血痕泄露了行踪。
如果他不主动出来,那结果大概率会是他们两个人一起暴露,横竖他都是逃不过去的。
但是,她还是忍不住为那个少年英勇不屈的姿态而有些感动。
刚才虽然只是看了匆匆的几眼,但她能够看出那个少年身受足以致命的重伤,再加上又经过了刚才那般残忍的折磨,他很可能已经死在了护卫们的拳脚下。
事到如今,她决定找个机会去乱葬岗把他的尸体找到,好好地体面埋葬起来,只为了报答那个少年虽自身难保仍愿意不惜牺牲一切去保护她的莫大恩情。
在确定了申孝带着护卫们离去之后,祁棠也找了个机会溜出了院子。
她随便拉了个路过的陌生小女奴,让小女奴帮忙给跟自己关系一直很好的兄长杜适传个话,然后便迅速地朝着大门口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