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一次,众人从他的口中听不出丝毫的感情来,仿佛他正对着说话的这人,在他眼中就是一件死物般。
族长眼神暗沉,望着始终傲然立于半空中的狐天脸上带了些怒其不争的神情。
“狐天,你居然敢用这般口气来跟我说话?”
狐天却对此无动于衷,脸上始终面无表情,不过心里已经因为他岔过自己先前对他的那个提问而有些不满了。
狐天沉沉看着他,“也许你已忘了,但是我却从未有一刻没有忘记。当时我带单容离开之际,曾向你要过一个保证,保证有生之年,尔狐族不可再以任何原因或者借口来伤害他。你,可还记得?”
单容单容,居然又是单容!老族长脸色阴沉,他这辈子最痛恨的一个人,莫过于就是那只小杂种了。
其实老族长当然记得。因为就是自己答应了狐天的这个要求后,而作为交换条件,狐天才保证他愿意接任下一届族长之位。
本来在此之前,狐天深觉这个位置一旦接下,无疑将来就会对他束缚过重而从没一次松口同意过。
“自然记得。”
老族长脸上看不出丝毫异样,很是坦然的直视狐天的双眼,还又加了一句,“并且自那以后我狐族族人确实再未曾与他为难过不是吗?”
狐天却定定望着他,手指慢慢在怀中单容那副已经被他擦洗干净后异常干净光滑的头骨上摩挲着。
老族长顺着他的动作自然也是看到了他怀中那物,或者应该说是狐天故意要敞开两袖让他看清的。因为之前众人想要探寻他怀中所抱之物的时候,狐天却始终紧紧用自己宽大的袖袍将它小心遮起。
现在老族长甫一看见那里露出的是什么以后,瞬间若有所思的想到什么,不过眼中神情却转瞬即逝,没有随意出声。
即便他自认为自己掩藏的极快极好,但狐天由始至终紧盯着他的每一个面部表情不愿放过,此时自然是将他刚才的那番瞬变给看在了眼里。
知道果然他有做过不假以后,狐天却没有任何其他情绪,只是哑着嗓子低低轻笑了两声。
脸上一派柔情的摸|摸怀中单容那副骸骨,口中只是仿佛自言自语般的吐出一句。
“果然如此啊!嗯,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的。我宝从来没有欺骗过我的,从来没有。而扯谎的,从来都是别人啊!”
再抬头时,看着老族长好似在认真思考着什么。
老族长从来都是自傲的,所以即便面对此时的狐天,他的心底却也没有丝毫的忧虑或者害怕,而是仍然以一副大长辈的口吻逼问他。
“你看看你这是一副什么样子?一个不好很可能就会入了魔道的,到时候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现在快进来,正好让几位长老为你好好疏导一番,哼!”
转身甩甩衣袖就要入到里间,可是蓦然却感觉到身后一阵威压飞快向他袭来。
老族长此时作为一名修为尽散的普通老者,几乎在那之后,立刻就毫无反抗之力的被其重击于地。“噗”的一声,伏在地上的嘴里一滩黑血瞬间喷出。
因他本来|经脉等就都已受伤严重,药物治疗以后也不过勉强可以保得几年寿命罢了,此时又突然受此重创,几乎当场差点晕厥过去。
从压抑的胸腔间,传出来的是那阵阵撕心裂肺的剧烈咳嗽声。
老族长努力想要侧头去看看他身后那半空中的狐天,眼中是满满的难以置信。
他不相信,即便当年自己为了要让单容离开狐天,而对他施以族中最为瘆人的罪人极刑之时,狐天因为此事对他虽恼但也还是从始至终敬重有加的。
没成想,今次居然不过两句话间就会出手如此伤他,分明就是已经恨极想要自己的性命了。
老族长一辈子风光,即便那晚被缘自如重伤到沦作普通人还不如的境地时,与此刻比起来,却也自觉没有如此狼狈羞恼。
他不想相信,但事实却摆在眼前,让他只能不得不相信!
可是无奈现如今就连做这么一个简单回头的动作,对于他而言,也已难极犹如修成仙了。
而一直也站在门外的另外几位长老,本来在狐天突然出手时已经下意识的反应欲要将他此招逼回,无奈却眼见自己使出的招数在与狐天的威压相撞以后,反而被轻易弹散了开来,再看看已经施救不及被他击倒的老族长。
一位长老怒极厉斥,“简直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