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床上的人儿干哑的喉咙里滚出一句嘲讽轻笑。
她倒是不知道,自己被抓来这里,是幸运还是不幸。
崖城。
婚前她最后一次出任务的地方。
她的任务是潜入崖城摸清里面的构造,帮助军方后期强攻做准备。
没想到,这才没多久,她又进来了。
身体从内到外传来的无力感,显然是被注射了不干净的东西。
崖城本就是一个三不管的毒窝。
被注射迷药,她并不意外。
她防范不够,认栽。
江韵胸膛起伏的弧度带着挣扎。
可她不知道自己被带走多久,不确定商砚是否已经发现她的失踪。
蜜月旅行的最后一夜,留他一人。
江韵不敢去想,他会是何反应……
每个夜里,结束一切之后,都会紧紧抱着她,恨不能将她揉入骨髓。
会在她睡着后偷偷述说爱意的他。
应该会自责到绝望吧……
心口窒息蔓延,江韵挣扎着试图动动手指,可身体就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
任她如何用力,指尖丝毫未动。
商砚……
商砚……
身体越是不受控制动弹不得,心口的窒息越是让人绝望。
对他汹涌而狂热的爱意与歉意如同洪水,似要将她淹没窒息。
她不害怕危险或死亡,可她害怕她若是出了事。
如今的商砚会变成曾经的她……
她明白一个人背负满身自责,在无数夜里被压的喘不过气时的绝望。
她懂一个人背负自责,提及回忆,提及那个名字都会心疼到抽搐的无力。
她更清楚,用尽一生去为一人而自责懊悔的日子有多难熬。
她不想,也不舍商砚成为曾经的自己。
……
夜里死寂蔓延,江韵躺了快一个小时。
时间越是流逝。
脑海中对商砚的思念越是浓烈汹涌。
眼角泪滴早已经干涸,屏息了好久。
江韵用尽所有体力,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的绝望,对她来说,每一秒都是身心的煎熬。
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多少次尝试。
终于找回一点力气的那一刻,她蓄力狠狠咬住自己的舌头。
剧痛沿着舌尖传遍大脑与四肢的每一根神经。
血腥味在口腔蔓延,如同泄了闸的水库,属于这具身体的感官正在一点点恢复。
她缓缓张开嘴角,浓稠的血水沿着嘴角流淌出来。
直到舌头没有血能流,直到身体勉强能动,她才狠狠喘息。
努力的动弹每一根手指,重新找回对这具身体的掌控权。
…
同一时间,崖城外军营驻扎地。
彭辉负手跨立在帐篷外,透过微弱的月光看向前方一个人在寒风萧瑟的夜幕中,不知道坐了多久的男人。
天还没暗,商砚就在这里坐着了。
几乎是固执的、执拗又沉寂的盯着崖城的方向。
看起来面色无常的男人,周身气息却是一片冰冷死寂。
若不是寒风尚能吹起他的发丝,恐怕要让人误以为那是一座雕塑。
徐枫从一旁走出来,看到依旧脊背僵直的坐在夜幕之中的男人,叹了口气:
“这个气温,商总再坐下去恐怕少夫人还没回来,他就撑不住了。”
零下的温度,夜里寒风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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