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肚鸡肠的人来,或许见不得庶弟前途光明,可是他却放任底下的弟弟各自发展,不光放任,甚至还在暗中相帮。
如此心『性』,的确称得上敦厚,是于软和了。
袁绍这态度,怕是又要伤他一遍。
荀彧无声叹了口气,这信上内容颇多,前面或许是别人代笔,的只是冀州牧中山郡某些事情的处理,面那些才是袁绍自己的。
先是解释了他之前忙于战事,未曾注意兄长来了中山,又长篇大了他当初董卓屠戮满门的悲痛,再以知道长兄还活着的惊喜结尾,乍一看,全篇皆是血泪,仔细一读,字字皆是虚伪。
主公那般通透的人,如何看不出这信的敷衍。
主院一如既往的平静祥和,原焕看到荀彧进来,放下竹简笑着坐起来,“文若。”
虽说他看着这些“之乎者”不怎么看得进去,是在忙忙碌碌的属下面前还是得有点主公的样子,不能太清闲,不然容易让他们心里不平衡。
“主公。”荀彧从容上前并袖行礼,没有直接信送去,而是先说道,“主公,派往寿春的骑兵至今未归,可要再派人去?”
并州大马速度比寻常军马更快,吕奉先麾下的士兵骑术精湛,以他们的脚程,一来一回好是这回来。
郭奉孝他们走错了路所以耽误时间,经常来往各州之间送信的骑兵却不存在『迷』路的可能,而且他们马匹壮实,路上山匪流民见到都是躲着走,不可能被山匪截住,如此一来,晚归很值得深思了。
原焕笑意微敛,示意荀彧在旁边坐下,“路上情况不定,或许遇到别的事情耽搁了,再等几即可。”
如果袁术还是原主记忆中的那个袁术,那小子做不出斩杀信使之事,他们再怎么说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原主在时这个弟弟那么上心,袁术不是喂不熟的白眼狼,算有点小心思,不会不认这个哥哥。
荀彧抿了抿唇,从袖中拿出那份竹简,“主公,这是袁本初送来的信。”
说完,看这人面『色』如常信接去,犹豫了一下“信是从卢奴官署送来的”这句话咽了回去。
算了,主公自己能看出来,不用他再多此一举。
原焕打开竹简,略前面那些公式化的言辞,看到面的哭诉请罪险些笑出来,如果坐在这里的是原主那个傻白甜,或许要被他的哭诉给骗去了。
袁绍啊袁绍,枭雄果然是枭雄,这么拉的下脸,还真难为他了。
他欣赏着袁绍这情真挚的信,外面又匆匆来来个护院,“家主,田庄外面有队车马,似乎是争先堵上了,看上去可能要打起来。”
“队?”原焕眸光微闪,竹简扔到一边,站起身吩咐道,“让奉先带人去,一个不剩,全绑回来。”
护院领命下去,倒是荀彧听到这话有些诧异,“绑回来?”
原焕侧身,略有些调皮的眨眨眼,“那……捆回来?”
荀彧:……
噗嗤。
袁府外的官道上,个看不出来历的“简朴”车队狭路相逢。
车队看上去简朴,其实内里另有乾坤,袁术掀开车帘,眯着眼睛看向旁边的马车,透竹帘隐隐约约看到里面的人,当即大怒,“婢子!你安敢来此?!”
他来这儿是大哥给他信,他和大哥是亲兄弟,得知大哥还活着,肯定要立刻来大哥身边问候,袁绍这个罪魁祸首怎么有脸来?
他不说话还不要紧,这一开嗓,边的护送的士兵瞬间剑拔弩张。
袁绍面无表情攥紧拳头,听出那人是谁没反应,他们兄弟俩的关系自小便不和睦,这种话听的多了,慢慢习惯了,“不用管,继续走。”
个人带的人都不多,只有十几个亲信,田庄外的官道不久前刚修整,从官道到袁府这段路更是铺的又宽敞又平整,比外面的官道还要好。
辆马车并排行走其实并不是问题,即便他们俩的马车都比常马车大能走,架不住袁绍现在暂时超了一头,袁术又是个不肯让走人面的霸道『性』子,车队当即僵持不动了。
不远处的庄子里住着他们的长兄,他们以为已经死去的长兄,个人心情都不怎么平静,袁绍原本想着忍一忍,听到袁术说是他还得满门被杀忍不住了。
他承认他心大了,不满足于处处被兄长压制,是董卓求和的时候他们个一同决定不予理睬,族人之死他们都有错,没道理全把错推到他身上。
个人都觉得方错处更多,讨董联盟未散时打的跟个斗鸡眼一样,不光因为侧立新君时意见不和,还有是憋着口气,觉得只要把方干趴下,族人之死的错处能全推到另一人身上。
如今狭路相逢,长兄在不远处,又提起这近乎禁忌的事情,谁都不让谁,吵到最直接是动刀子。
吕布带人来的时候,方车队已经都有人挂彩。
“看什么看,赶紧的,全绑起来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