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众多官吏的切身利益,反对呼声一时间风涌而起。
甚至有人直接向赵昚进谏:“陛下即位未久,恩泽未遍,此二事关于士大夫者甚众,愿少宽之……”
当赵昚将堆积如山的奏章,摆在叶宇面前时,一脸苦笑道:“叶爱卿,你认为这些奏章,朕该当如何处理?”
“那陛下认为,这些奏章多么?”叶宇没有直接回应赵昚,而是反过来问了一句。
叶宇的反问,让赵昚为之一愣,随即看了一眼奏章,沉声问道:“难道爱卿以为这还是少了?”
“不少,但微臣只需一点烛火,就可将其化为乌有!”
“这……”
听了叶宇这句平淡而又深意的话,赵昚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他明白叶宇的话外之音。
“叶爱卿觉得,这样合适吗?”
赵昚依旧有些犹豫,天下群臣的谏言若是如叶宇所言,将其付之一炬焚毁,岂不是有违明君之道。
“陛下,一人身有毒疮,若要根除痊愈,该当何为?”
赵昚毫不犹豫地回应道:“自然是驱除恶毒,以药物调理方能痊愈……”
叶宇恭敬一礼,郑重道:“既然如此,那就无需顾忌处理之时的疼痛,以及这毒疮痊愈之后,会不会留下难看的伤疤,因为根治毒疮才是根本!”
“忍一时之痛,解一生之忧!”赵昚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陛下圣明!”
赵昚怔怔的看了叶宇一眼,似有深意的问道:“若是爱卿身上有这毒疮,不知该如何处理?”
“为了以绝后患,直接剜去这块腐烂之肉!”
“……”
叶宇的这个回应,哪里像是文臣该说的话,简直就是军中将士该有的气魄。
而就是这句简单地话,却让赵昚的心中发生了一些变化。也对叶宇将来的人生轨迹,发生了重大转变。
随后君臣二人又商讨了一些细节,期间叶宇向赵昚再次进谏,建议各级官员凡年满70岁者,没有特殊情况,都应自动请求退休。
若赖在职位上,无自知之明者,则予以强制退休,并取消其子孙恩补特权。
与此同时,还开始着手准备调整官制,以便从根本上解决冗官问题。
当叶宇走出皇宫那一刻,天色已经不早了,刚准备坐上软轿回府,恭王府的人在宫外已经等候多时。
接过那烫金色帖子,叶宇嘴角微微一动,心道这几日可真是没闲着。
昨日是庆王赵恺请他过府叙旧,今日这恭王赵惇又来相请。
看来自己这个吏部尚书,还真是处于风口浪尖之上。
随即坐上软轿,吩咐了一声,便向望江楼而去。
望江楼位居钱塘江畔,风景如画甚是怡人,站在望江楼上,可将风景尽收眼底。
当叶宇来到望江楼时,恭王赵惇已经先一步到了。
叶宇登上望江楼,向赵昚深施一礼恭敬道:“下官来迟,让殿下久等,实在有罪!”
“嗳,师弟这说的是哪里话,你我二人既是师兄弟,又何必在意那些繁文缛节?”
赵惇豪爽的笑了笑,随即又接着说:“今日相邀师弟来此,实则是向师弟赔礼道歉!”
“下官不敢,不知殿下何出此言?”叶宇不动声色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异样。
“李崇之死,使得师弟蒙受不白之冤,如今虽已经真相大白,但本王心中却是愧疚万分……”
叶宇一听这话,心中却是颇为鄙夷,心道这个事情是否真相大白,想必你赵惇比我清楚。
“殿下不必如此,既然真相大白,下官也并未有所损伤,此事下官早已经忘却了!”
赵惇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替叶宇斟满一杯水酒,郑重道:“师弟如此胸襟,本王佩服。来,本王敬你一杯!”
“多谢殿下……”
“……”
随后二人在这望江楼上谈论许久,直到月上东升,二人依旧是把酒言欢意犹未尽。
此刻二人都有了一丝醉意,叶宇更是晕晕沉沉神色迷离。
“师弟,你我二人既然是师弟,就是一家人,所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今日师兄送你一份礼物,还望你不要推辞!”
叶宇醉意朦胧的半眯着眼睛,随口推搪道:“殿下客气了,下官何德何能,岂敢接受殿下馈赠礼物……”
“嗳,师弟不必推辞,来人,将礼物呈上来!”
说话间,就有侍从恭敬地捧上一个精致的紫檀木盒。叶宇搭眼一瞧,就知道这个礼物够贵重。
随后赵惇示意叶宇亲自打开盒子,叶宇左右推脱不过,只得亲自去打开木盒。
可是当他打开这个木盒之后,叶宇顿时神色惊愕的愣在了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