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他手中阔刀却不巧直直飞进马车,也不知扔到了何处。
文渊暂且还顾不得查看,只一面逼近恶徒,一面高声喝道:“大理寺荣文渊在此,何人竟敢朗朗乾坤当街作恶?!金吾卫即刻便来,还不赶紧束手就擒!”
一众恶徒却沉默不言,继续发狠似的向马车冲刺,以至于当下便有阻拦者倒地濒死。
文渊赶紧领人过去护着马车,给予强力支援。恶徒直至此时发现当真打不过有了帮手的崔家人,还有了继续僵持会通通丢命的可能,这才不甘不愿骑了马快速退走。
待一切尘埃落定,马车中却没传出任何动静。
“糟糕,该不会是……”文渊暗道不好,瞧着崔家人没一个能起身的,他索性自己快步上前撩开了那蓝底银白宝相花织锦帘子。
抬眼只见车中跪坐一半大少年,他正呆愣愣的抱着一名中年男子,双眼发直嘴唇微颤。
崔仆射身体弓曲下俯,呈现出对少年紧扣在怀的保护姿态,脸上还带着紧张而又关爱的神色,可惜他脖子已然被利刃开了一道大口子。
鲜血将马车侧壁喷溅得一片红色,哪怕少年伸手用力捂着,还不断的从豁口奔涌,满溢出他指缝,浸湿了大半衣衫……
文渊沉默半晌,有悔有怜,最终只化为一声叹息,而后对那少年说了两个字:“节哀。”
崔承祖,统理六官执行各政令,也常劾御史纠不当之尚书省右仆射,只差个同中书门下章事之衔就能成为名正言顺丞相的差点迈入人生巅峰的男子。
却不幸当街被杀,凶嫌只有一人被恰好路过的大理寺新任司直击毙,其余众人逃脱消失无踪。
如此大事立即震惊朝野,次日今上闻之大怒,当即罢朝,下诏全京城警戒、宵禁,命京兆府、京畿各县全力搜捕,甚至还派出了皇家私兵天承军。
整整五日,一无所获。
满城人心惶惶,女眷不再出门,众高品级官员均在允许范围内令家仆持兵器护送上下朝。
“你护卫也得增加,万一来寻仇怎么办?”妍冰看向丈夫真是又气又得意。
气他不顾安危强出头去帮忙,得意于自己男人文武双全又出了一回风头。
除了让丈夫小心之外,她自己则直接躺在了段将军府养胎,根本不敢回那随便能让人翻墙进去的,没几个护卫的小家。
“好好,增加,我待会儿就去找父亲要人手。”文渊连连点头——怀孕之人不能得罪,必须听她的。
心里却在盘算,人都已经杀了难道还想继续杀?其实不该警戒,该去守着城门与官道提防他们逃跑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