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对感情一直很迟钝,想不到,对别人的感情,她同样迟钝。
不过,这样更好,他才能等到墨菡的爱。
不然,前有唐镌,后有范斯岑,哪里轮得到他娶她?
墨菡感被顾宸宇的热情感染,暂时放下对飞儿的担心,与他共赴爱河。
两个相爱的人,似乎缠绵,是永远民不厌倦的话题。
……
冯熙熙因为怕被顾宸宇抓回去,所以坐飞机直飞到上海。等住进酒店,她才有机会坐下来喘口气。不知道姑姑那边怎么样。怀着不安的心情,她拨通督军府电话,在等着姑姑的时候,她一直忐忑不安中。
“死丫头,你跑哪儿去了?”冯圆圆捂着话筒,带着怒气的声音压抑着,不敢太大声被人听见。
“姑姑,顾宸宇没把你怎样吧?”冯熙熙没理会冯圆圆的怒气,只是仿佛关心似地问着冯圆圆那边的情况。
“还能怎样?楚一飞的事跟我又没关系,顾宸宇拿我怎么样不了。”冯圆圆无所谓地说道,“倒是你,打算以后怎么办?就这么逃下去?”
“怎么可能?我只是出来避一段时间,等楚墨菡消停了,我再回去。还有,姑姑,我记起一件事,秦雅芝说的证据,应该就是那个警卫,只有他知道我要弄死楚一飞,你找个机会把他做了。到时候,秦雅芝死无对证,还能拿我怎么样?”冯熙熙狠毒地说道。
为了能嫁给顾宸宇,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因为她是冯熙熙。
“你以为做掉一个警卫是很容易的事吗?我一不会武功,二不会开枪。”冯圆圆不是很想听冯熙熙的话。她现在有些后悔当初听熙熙的话,原本她这二姨太当的好好的,就因为听了熙熙的建议,给霸天下毒,她才会越来越被动。她做梦的时候都会梦到杏红,被一脸血光的杏红吓醒。熙熙却把杀人看得如掐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她真不知道熙熙的心地怎么会比自己还歹毒。
“可你有美色。”冯熙熙阴险地笑道。
“你……冯熙熙,你搞明白一点,我不是流莺,我是督军府的二夫人。你竟然让你姑姑我为了你的死活出卖色相去勾引一个小警卫?”傲慢的冯圆圆无法接受侄女的建议,说什么也不肯答应冯熙熙。
“可是如果你不想办法保住我,你就什么都不是。别忘了给顾霸天下毒的人是你。”冯熙熙充满威胁地说道。
“你……你竟然威胁我?”冯园园恼了。这些年,冯家人能过得这么滋润,在邢郡呼风唤雨,还不都是因为她?熙熙竟然忘恩负义,威胁她。
“不是威胁。姑姑,我是为咱们两个好。你想想,如果顾宸宇把我抓回去审问,我肯定禁不起严刑逼供。顾宸宇是什么人,他肯定会逼我把我知道的事全都说出来。到时候,姑姑,您可就别怪熙熙……”冯熙熙说到这里,可怜兮兮地硬挤了几滴眼泪。
“好。我去封那警卫的口。”冯园园只能无奈地答应冯熙熙。
色诱?
她没想到自己三十多岁的人了,要为了生存而去色诱一个什么都不是的破警卫。
……
范斯岑看着报纸上刊登的照片,郁闷地灌下一大口辛辣的白酒。想不到才短短一个多月,墨菡跟顾宸宇的关系已经如胶似漆到这种地步。墨菡依偎在顾宸宇身边,美眸里戴满明显的幸福,而这份幸福对范斯岑来说却像一把匕首,狠狠地扎进他的心里。
顾宸宇是个胜利者,他不但得到墨菡的人,还得到她的心。反观自己,什么都没得到。他自认并不比顾宸宇少爱墨菡一点儿。
想到墨菡此刻正在顾宸宇的怀里笑,他就难受地用力捏碎酒杯。
陈护士走进医院附近的小饭店的时候,正看到范斯岑捏碎酒杯。她立刻心疼地冲上去,握住她的手,一边数落他一边帮他挑着碎玻璃:“我说范先生你有毛病?好好地,你跟酒杯比什么坚强?”
范斯岑冷冷地推开陈护士,不悦地低吼:“滚!”
“我看你是墨菡的朋友,我才关心你。你别好心当成驴肝肺。”陈护士坐到范斯岑对面,噘起圆圆的嘴瞪着对方。
自从墨菡嫁入督军府后,她就没再见过范斯岑。刚才乍一见到他的时候,她的心里狂喜得像捡到无价之宝。她知道自己很在意他,可以前他是墨菡的朋友,所以她再喜欢范斯岑也不能跟墨菡争。可是现在墨菡嫁人了,范斯岑自由了。她真想把心里的暗恋告诉他。
“不要跟我提墨菡!”范斯岑抓起酒瓶,对着瓶口就是一阵狂灌。
陈护士看不下去,一把将酒瓶抢过来。她看得出范斯岑是在为了墨菡而难受。失恋的痛苦她都懂,因为她爱着他却不能说出口的痛不比他少。她都能忍着痛强颜欢笑,为什么他一个大男人就不行?
“范斯岑,你像个大老爷们点儿?别让我瞧不起你。”陈护士将酒瓶藏在身后,不肯还给范斯岑。
范斯岑冷冷地瞪陈护士一眼,就趴到桌上,不再说话。
墨菡先有唐镌,后有顾宸宇,却从未把他放在心里。即使把她逼进自己怀里,他又能如何?她的心已经不可能放在他身上。他为自己而悲哀。
为什么,他什么都没有?爱情、友情、亲情……他发现自己可怜的一无所有。财富、权势、天皇的理想……这些对他毫无意义,因为他没有墨菡。
当顾宸宇轻易得到的时候,他却如何努力都不能得到,他心中那一朵圣洁的白莲花。
“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家。”陈护士实在看不下范斯岑的自暴自弃,就扶起他,问他住址。
“我没有家。”范斯岑痛苦地摇头。他住的地方根本不能称为家。家该是一个充满温暖的地方,有心爱的女人,有可爱的孩子……
陈护士无奈,她不能把喝醉酒的范斯岑丢在小饭店里,所以她只好叫了辆黄包车,将他放进去,然后说了个旅馆的名字。看到范斯岑像个孩子似地蜷缩在黄包车里,她突然好心疼他。
她坐到他身边,将他的头搂入自己的怀里,然后像个母亲在安慰孩子似地说道:“好了,睡吧。睡醒了就不难受了。”
当她把范斯岑拽到旅馆的床上后,却被他无意中拽倒。她的唇正贴到他唇上。
陈护士羞红脸,想逃开时,范斯岑已经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范斯岑一边叫着墨菡的名字,一边吻着陈护士。
“我不是……墨菡……我是陈九婷……”陈护士努力解释,可是范斯岑已经失去理智,醉酒的他以为身下的人是墨菡,于是发了疯一般地吻她。
本来就暗恋着他的陈九婷,放弃挣扎,敞开自己,迎接他的入侵……
当范斯岑清醒过来后,看着在自己怀中不着寸缕的陈九婷,懊恼地从床上坐起来。
“不要走!范先生,我喜欢你。”陈九婷用力抱住范斯岑,慌乱地阻止他离开。
如果他们没发生关系,她不会这么舍不得他。因为有了肌肤之亲,她对他的爱便发酵成醇酒。
“我对你没感情。”范斯岑掏出一叠钱丢到床上,就走向卫生间。
陈九婷抱着被子,难过地落泪。
在他心里,她就只是一个暖床的女人?缠绵过后,他能想到的补偿就只是钱。
她匆匆穿上衣服,看了一眼卫生间,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范斯岑洗完澡回来,已经看不到陈九婷,他烦躁地坐在床边,看着那一叠整齐地摆在枕边的钱,突然感觉头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