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戏排下来。
其实就几分钟。
结束后,盛问音觉得自己的状态很好。
她看着身边满脸寒霜的男人,说:“我觉得没有问题了,你觉得呢?”
祈肆抿了抿唇,被子盖住了他一半的身体,他淡声道:“嗯。”
“我们的情绪都是对的。”盛问音鼓励他。
然后拍拍他的肩膀,说:“保持住,我感觉明天甚至可以一次过。”
祈肆沉默的看她一眼。
盛问音从床上下来,穿上拖鞋,说:“那我回去了。”
祈肆没有作声。
盛问音便趿着拖鞋,哒哒哒的离开。
等到房间门关上,祈肆才蹙眉猛地往后一仰,用手按住自己发疼的额角,失笑:“我真是自讨苦吃。”
第二天。
一上来就是这场床戏。
拍摄过程顺利的超乎想象
关导都感动了:“可算是找准味道了。”
毫无疑问,这次一次过了。
盛问音的脖子上,锁骨上,多了好几道咬痕,吻痕。
她一边用纸巾擦着,一边得意的撞撞身边祈肆的肩膀,说:“我就说吧。”
祈肆没理她。
沉默的下床,走向卫生间。
关导叼着烟,看着祈肆的背影,笑了一声:“我们祈老师,还是纯情的。”
盛问音没听明白。
她套上衣服,蹬蹬蹬跑到关导身边。
好奇的问:“什么意思呀?”
关导白她一眼:“你以为谁都像你?没心没肺!”
盛问音莫名其妙挨了骂,冤枉得不得了:“我怎么了又?这场戏的功劳可是在我!”
她指着旁边显示器里,还在回放的刚才那段床戏片段,给关导一一指出:“这里,我眼神迷离吧,这里,我回吻他了吧,我咬得多用力,还有这里,这里,我的表现多好啊!”
关导都看不下去了:“你能不能不要看你自己的床戏,看得这么起劲!”
盛问音傻眼了:“我得分析啊,嘿,你这导演真奇怪,不是你让我找状态的吗!我不记住这些细节,我怎么保持状态!”
关导端起旁边的保温杯,连喝了三口枸杞水,才说:“滚滚滚,赶紧从我眼前消失。”
盛问音还真就不走了。
她嚷嚷:“我到底哪里又做错了?你说,你说,你有本事说啊!”
祈肆从洗手间回来,就看到盛问音和关导杠上了。
女孩两手抱胸,站在关导旁边,一副要揍关导的架势。
祈肆皱了皱眉,上前问:“怎么了?”
关导没理祈肆。
一拍桌子,冲盛问音吼:“我跟你这个榆木脑袋说得清吗!我要的是感觉,是那种带有剧情,带有故事,带有氛围的感觉!不要那些硬邦邦的数据,我要从心出发的东西,心,内心,内心你明白吗!”
盛问音当场反驳:“你说得我这么差,你怎么还给过了,你别过啊,你别过啊,就这就这就这?”
“你……”
关导捂着胸口,倒在椅子上,奄奄一息。
祈肆已经明白怎么回事了。
眼看盛问音真的要把关导气死了,他牵起她的手,把她带到外面。
一出去,盛问音就不服气了:“关导老是这样,我明明没做错,一有机会就说我。”
祈肆头疼的闭了闭眼,疲惫的道:“演戏需要技巧,你喜欢抓技巧,这本来没错,但一些感性流的导演,不喜欢听这些,他更希望演员是从内心跟角色产生共鸣了,才做出那些反应。”
盛问音皱着眉:“我共鸣了啊,不然怎么会过。”
“嗯。”祈肆淡淡道:“看起来像共鸣了,所以把关导糊弄过去了。”
“什么叫像?”盛问音特别不高兴。
这是质疑她的专业能力!
祈肆看向她,突然问:“那你觉得,我是谁?”
“你?”
盛问音下意识说:“祈肆啊。”
祈肆摇头。
盛问音就说:“祈老师。”
祈肆仍旧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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