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砸东西了,狱警这才谨慎的推开门……
病房里,盛晴晴脑袋上包着绷带,整个人瑟缩的蹲在病床旁边。
她似乎想钻进床底下,但一只手被束在床头的铁栏杆上,导致她手腕都勒出血痕了,也没办法把自己藏进床底。
突然有四个人进病房,盛晴晴显然是吓到了,眼神有些涣散,整个人更努力的往角落缩。
盛问音皱眉道:“你们先出去,她应激反应太强烈,人太多不利于问询。”
祈肆蹙眉看着她。
盛问音知道祈肆担心自己,她推着他,道:“没事的,不是我吹,就她这样的,我让她两只手两只脚再加个头,光用屁股,都能坐死她!”
祈肆:“……”
祈肆叮嘱:“有事叫我。”
盛问音点头。
三人终究还是先退出了,病房门被盛问音关上,盛问音看着盛晴晴那狼狈又小心的表情,没有靠近,只站在离她最远的位置,开口问:“你要见我,就是想给我看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盛晴晴愣了一下,身体微微一颤,害怕的看着她。
女犯人在狱中服刑,头发是要剪短的,盛晴晴不再是以前那种长发飘飘,她甚至连齐肩短发都不是,她被剪成了寸头,而且是那种狗啃的寸头,一看就不是专业的托尼老师剪的,估计是她的狱友们友情赠送的吧。
同时被赠送的,显然还不止她的头发,脸,脖子,她身上很多地方都有旧伤,估计在狱中,一直过得不太好。
盛问音找了个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慢悠悠的说:“狱里的女人,不喜欢长得比自己漂亮的,想以后日子好过点,出院前,找个东西,把脸划了。”
盛晴晴震惊的看着她,整个人隐忍半天,终于憋出了一句:“你……想让我毁容……你就这么嫉妒我!”
盛问音:“……”
盛问音低下头:“我就喜欢你明明这么普通,却又这么自信的样子,千万别毁容,算我求你了。”
划道疤而已,现在医美这么发达,出狱后花几万块钱就能修复如初,但舍不得这张脸,她就只能天天在狱里挨打,被打出一身内伤都是轻的,严重的,可能还会被打死!
舍不得疼那一下,那就生不如死九个月吧!
盛问音懒得教盛晴晴这些在极端环境下,明哲保身的生存之道,提醒一次算她尽了人道,不听,那就活该呗。
盛问音抖着脚踝,又问:“所以你到底见我要干嘛,我很忙,没空应酬你。”
盛晴晴幽深的目光紧盯着盛问音,过了半晌,她阴森的道:“她说是你指使的……”
盛问音一愣:“嗯?”
“别装了!”盛晴晴突然大吼,她像绝境之下,即将窒息的鱼一般,疯狂又汹涌的指控:“伤我的人!她说是你指使的!你要我死!是你要我死!!!!”
盛问音:“……”
盛问音这时慢慢的起身。
盛晴晴看她站起来了,吓得再次想往床底下钻,手腕在挣扎间发出哐当哐当的噪音,她头上冒出大量的冷汗。
盛问音一脚踩上床,鞋底的淤泥在白色的床单上,印出一道道鲜明的痕迹。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盛晴晴,高大的身影,几乎将盛晴晴整个笼罩在内。
两手插在裤子两边的口袋里,盛问音神色冷淡,慢条斯理的道:“你错了,如果我要杀你,你根本活不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