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他把那些烦心的事情暂且丢到一边去,拿过碗筷就开始狼吞虎咽,打算先把自己的五脏六腑祭奠一边再说。许娇容在一边看他吃的急,忙伸手给他轻轻的拍背,温柔的说:“慢点吃,别噎着了,来喝点汤。”她说罢又端出一碗貌似是汤的东西出来。
之所以说貌似是汤,只是因为这汤水实在寡淡,如果不是汤面上漂着几颗菜叶子,简直会以为是一碗有点油花的白开水,和学校里免费提供的那种紫菜汤差不多一个样子。
许汉文被许娇容强制着喝了几口汤,几乎尝不出味道来,不过还是觉得胃里顿时舒服了很多。
一碗蛋羹很快地就被他吃得精光,然而这点分量肯定不够一个还在生病的孩子饱肚的,于是他吃完以后抬起头来问:“姐姐,还有吗?”
许娇容伸出一根白葱似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脑袋,半是呵斥半是无奈的说:“一碗还不够你这小混蛋吃的?咱家那只老母鸡每天就下那么一颗蛋,只够你每天吃这一点的,哪来的第二碗!”
许汉文拿着筷子的手一顿,略微有些吃惊的问:“咱家这么穷?”
听到他这句话,许娇容气笑了:“你也知道咱家穷!你个小混蛋还不是天天的给我闯祸!好不容易凑了点钱送你去夫子那里学点字,就知道爬树掏鸟窝惹夫子告状!”
“好在咱家还有只会下蛋的母鸡,每天也能给你开点荤,要是没这只鸡,你就等着哭吧!”许娇容站起身来,将他面前的碗收拾下,拿了个干巴巴的硬馒头过来:“算了,你先吃点垫垫肚子,明天我去趟县城把前段日子绣好的东西拿去卖了,给你换点猪肉回来补补身子。”
许汉文看着手里卖相难看的窝头和这脏破小厨房,扭头又见许娇容低头在旁边的水盆里清洗他刚才吃过的碗,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愧疚起来。
他也是刚刚才注意到这个家的情况,之前都顾着震惊自己的身世了。如今这样看来似乎是非常贫困的,而家里唯一一个鸡蛋还进了他的肚子,姐姐却只能看着他吃。
想到这里,许汉文心里难受,他将窝头放到桌上,然后从破木凳子上下来跑到许娇容身边蹲下来小声说:“姐姐,我帮你刷碗吧。”
许娇容有些吃惊,好像不认得他一样:“你个小混蛋转性子了?”
许汉文低头不答,只挽了挽袖子想要下水。
许娇容在一边看他好半晌,见他是真的要洗碗不是添乱,忙把他的小爪子拿开:“去去去,也不知道今天是犯的什么邪,居然也知道帮我做事了!待会儿一准有事求我,我明天给你带包松子糖行了吧,一边儿去。”
“我不要松子糖。”被推倒一边去的许汉文有点不知所措,“我是真的想帮点忙。”
“你要是真的想帮我忙啊,你以后就给我老实点,别三天两头就给我找事,我就能省一大半的心!”许娇容麻利的刷完碗将碗放回原位,回身看见小弟还傻呆呆的坐在井边,忍不住督促他:“你这大病刚好,快给我回去躺着,别让林大夫开的药白费了。”
许汉文被拎着进了屋子塞进被子里,许娇容跟他说了几句话后就走出了他的小卧室,外头一大堆的事情等着她做呢,她可没工夫跟小弟玩耍。
房门被关上了,小破屋子里顿时暗了下来,许汉文盖着厚实的老棉花被盯着纸糊的窗子,看外头已经快要接近黄昏的夕阳,耳边是姐姐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忙碌的声音,怎么都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有些恍惚的想,自己这真的算是穿越了?这到底是不是一场诡异的梦境?或者是有谁在跟他恶作剧开玩笑?
许汉文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事情,他想把事情想个头绪出来,到底这种不科学的事情到底为什么会发生在他的身上,有没有谁来告诉他答案。
然而无论他的内心有多么的焦躁,但是他现在的身体毕竟才□□岁大,又是大病初愈,所以没多久就被一阵袭来的困意击溃了,闭上眼睛睡得人事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