饰了。
湘玉记着生母留下过一对珍珠耳环,是嫁过来时压箱底的,据说成色极好,怕也花不了这么多钱?
那大家猜的差的就远了,猜的最贵的是一百五十多两,再者这个活动开始便讲好规则,袁二需要把翡翠镯子给猜的最接近的夏云瑶,偏偏到了这个时候袁二小姐不撒手,耍赖道:“饶是讲好了规则,我也就是拿出来同你们猜猜,这么贵重的镯子可舍不得给人,再者说了,我这镯子你们猜的相差太远,怎么能拿走呢。”
夏云瑶家富甲一方,官路财路都掌管着,身后的亲戚往来更是通往各地,她通身的小姐气派,怎么会觊觎袁二一个翡翠镯子?
不过就是大家玩个游戏,玩了就得守规则,若是为这镯子,她前脚开口后脚夏大人就能买一个比这个好上十倍的,她是气不过罢了。
可到底是有涵养,她也没闹,淡淡说了一句:“罢了,本就是图个开心,若为一个镯子生气不值当,既然袁二妹妹不愿意割爱,我也不愿意拿了。”
这时候何三从椅子上起来,摇着扇走近人群:“众位姐妹都是来玩的,怎么还拌上嘴了?适才你们都不让我过来,说我懂翡翠,带上我玩便没意思了,这下你们猜完了,可否给我看一看这翡翠镯子?你们不知道,我在那边站着可以心痒难耐呢。”
何三说话温柔悦耳,脸上笑意盈盈,袁二见有个行家来看自己的镯子,忙捧上来给何三:“何三姐姐最懂翡翠镯子了,这可是我表姐从京城寄给我的生日贺礼。”
如果没理解错误,袁二说的表姐应该是她姨妈家的大表姐,闺名叫灵芝,前年嫁给了京城武安侯府的六公子,爵位虽轮不上六公子承袭,但六公子是家里的老幺,侯爷一家疼爱的紧,媳妇进门也不用料理家事,乐得清闲自在,是以灵芝当年出嫁,城里的贵女们钦羡的不少,一朝踏入侯门伯府,那可真是荣华的日子享不尽了。
现下袁二这么说的时候,可是满脸的骄傲,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一个这样的表姐。
何三听了这话,眼中更欣喜:“那想必是好水头,我打眼一看,像是老坑种呢,若真的是,那可是翡翠中的翘楚了。”
连翡翠半痴都这么夸她,袁二更得意了,何三拿在手里把玩了几次,眉头却越蹙越紧:“我冒昧问一句,这镯子你平时在哪里放着,可有被人掉包的嫌疑?”
袁二脱口而出:“不可能!我拿来之后可是贴身带着的。”
何三细不可闻的叹了一声,给你一个台阶,自己不下也怨不得旁人了。
何三举了举手里的镯子,说道:“这翡翠颜色偏灰,一眼看不明显,仔细瞧上几眼,确实更偏向灰色,光泽和透明度虽有,但却像是被人工清洗的,最让我觉得奇怪的,是这翡翠里竟然有一丝丝白色絮状的东西。”
众人听了何三的话,都凑上来看,连连点头:
“是这样。”
“没错。”
“我也瞧出来了。”
袁二的脸色涨红,一把夺过镯子,套到自己的手上:“你胡说!仗着自己会赏玉就胡言乱语,这可是我表姐送我的!”
言下之意,便是那个嫁进了侯府的表姐定然不会坑骗她。
何三也恼了:“是你自己让我看的,我不过是实话实话,你恼羞成怒了?我看过的翡翠可不少,你若是不信,可去城里的首饰铺子找掌柜的鉴赏一番,必定和我说一样的话,罢了罢了,你不信我也无法。”
说完这句,何三冲着夏云瑶道:“夏家姐姐你也别气了,不过就是一个中档的翡翠镯子,既然人家不肯给,姐姐你还不愿意要呢。”
夏云瑶往前走了一步,漫不经心道:“玩游戏时可没见人往后缩,拿东西便你阻我阻,若不是何妹妹,我真拿了这个镯子,还得承人家好大的恩情呢。”
袁二怒不可遏地颤声道:“是你,是你指示何三这么做的?”她正对着湘玉,两只眼睛像冒火一般。
湘玉手里拿着一枚蜜饯,放入口中才缓缓道:“袁二姐姐说话真有意思,玩游戏全凭自愿,我可没押着你把你那千娇万贵的翡翠镯子拿出来。”
其他的小姐皆附和:“你自己舍不得把镯子给云瑶,破坏规矩在先,现在又诬赖他人,实在是过分。”
袁二气得说不出话来,拂袖而去,还能听见嘤嘤嘤的哭声。
湘玉望着袁二离去的背景,往何三身边凑了凑,眼中闪过促狭的流光:“刚才真是多谢何三姐姐了。”